整个假期,我都在担心自己窗台上的小绿植,虽然大部份都是水生植物,很好活的,仅有的几盆带土壤的,我通过“贿赂、拍马屁”的各种小手段委托一楼的阿姨帮帮忙,但还是无法不担心,如果没有很好的接受阳光,没有适当的修枝剪叶,是否它们只会躲在角落寂寂凋谢?我抑制不住地坐立不安。也许,不止于此吧。
寒假还是一如既往地单调、无聊加漫长,长大以后,除了压岁钱之外,对过年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逼不得已才会紧随父母身后,低眉顺眼、访亲探友。不过自己的朋友不在身边,做什么坏事都打不起精神,呆在家,我只管耐心地做着“乖宝宝”。偶尔会和老崔小颖她们打个电话,不痛不痒地互相揶揄、互相挖苦,这就是我们增强友谊的方式——互相摧残加蹂躏。多年以后,如果你和朋友需要想很久才能找出理由才会相聚,在一起时又相敬如宾,不再对骂脏话,不再讽刺对方,那么,就不再是朋友了。
父母身边的长辈会认为我变得安静懂事了,我妈则会私下里对我说:“在十岁以前你简直完美得毫无缺点,但现在……”再配以无限惋惜地摇了摇头,她知道我只是暂时收起了利爪而已。
我自己也很清楚,刚入青春期那会儿,我拘谨自闭,不穿裙子,衣服清一水儿的黑色,出门之前在镜前总要不自信地踌躇上半个小时;喜欢用刘海盖住额头,最好是不见眉眼,因为只要见到生人我就会手足无措,紧张地语无伦次、手心冒汗。但好像一夜之间我堕落得邪性十足,在父母眼中我已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坏孩子——不用功读书、自由散漫、狂放、不羁,有人对我质疑,我就会梗着脖子和他对阵,毫不退缩。周围的同龄人会觉得我太吵又嚣张,朋友们眼中,我则简直就是个疯子。所以说,人呢,不能太完美、不能没缺点,否则定会物极必反啊!我交往的人群也标注了明显的注解——必须要有缺点、而且一定不会是“好孩子”。
只有回到学校我才会再次热血沸腾、原形毕露,所以我想其实很多人都是具有多面性,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子的。
好在,我的绿植一如既往地茁壮成长。
我几乎是整层楼最先返校的,废了半天功夫打扫得窗明几净,我从管理室一盆一盆地搬了回来,再一样样地摆放在窗台上。我坐在桌前,为它们换水、施肥,再小心爱惜地用抹布拭去叶子上的灰尘。阳光的照耀下,每一片叶子都闪着油绿的光芒,生机盎然;虽然每一片叶子都是独特的,但却好像都在热情地吮吸着久违的温暖,就像向日葵一般期待而渴望,要不然,还会期待着些什么呢?
每天吃完饭我总会沿着食堂、教室、训练场、男生宿舍,溜达上两个来回,绕上一个大大的圈儿,再返回女生宿舍。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道路两边还满是冬天的影子,灰蒙蒙,光秃秃的,所有的生物好像都还未苏醒,孤独而寂寥。“饭后百步走,赛过活神仙吗!”我慢悠悠地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小声哼哼着。
这几天,同学们就都陆陆续续地返校了,不时地我会在路上碰到同班的、同队的,有事没事闲聊瞎侃,春节心得、春运奇遇,却没有一件事是我想听到的,没有一个人是我所想遇到的,。
宿舍里安静得出奇,大家估计还都没疯够,依然没人返校呢。晚上熄了灯,我平躺在床上,只努力瞪大眼睛盯着天花板,斑驳的墙皮坑坑洼洼,象是各式奇怪的人脸,听着厕所坏掉的水龙头滴滴嗒嗒、一个晚上的不消停。这期间,我已经开动脑瓜,尽情地发挥创意,美化我的窗台。
只要入了我的眼,什么牛奶瓶、汽水罐、硬纸盒、磕边儿的破碗……什么样的容器都可以在我的奇思妙想下变成绿植的“家”。
合适的花瓶都被我涂成了五彩斑斓、绚丽无比的彩虹,装点我一片苍白的心情。
“想我了吧”直到老崔那张饼脸肉嘟嘟地凑过来,我都一整天躺在床上,即使发呆也不愿起床了。
“扯,才过个寒假就长成这样,到底都吃什么了,你不是在减肥吗?小颖呢?”我伸出去捏她的小肚子。
“要下午的火车才到呢。”她连鞋都不脱,直接蹬上了床。
“哎,脱鞋!脏死了”
“咦,你那花儿还没死完呢?”
“你才死呢!”我二话不说推她下去……
午饭吃得几乎要撑破肚子,美美地腆着小肚子,我和老崔边打着饱嗝儿、边翘着二郎腿,坐在饭堂问口的石凳上,这里是回女生宿舍的必经之路,我们俩就预备在这里“伏击”小颖。这才刚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