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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眼不见、要成精了

所有参赛的选手都已经出发去校外,提前全封闭起来了,等短暂密集地集训几周后以适应高强度的节奏,然后——就要出发去比赛了。

现在戚文对我而言:不只是心理距离远了,连眼睛也看不到他了。

不是说“世上最远的距离,在你面前,却看不到我吗?”要知道还有更远的,看不到、也不在面前……。

他就凭空之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虽然知道会这样,而且在学校里时几乎也没好好相处过,但还是感觉就那样消失——接受不了。没有告别,没有仇视,甚至没有提前无所谓地凉凉扫上我一眼,就是这么让我觉得自己对他是无足轻重。

不知道究竟少了些什么,一个每天你能看到的人,就在你身边安静地呆着,即使不说话,你也能随时感觉到他的呼吸,听到他的声音。可有一天,他却忽然不在你身边出现,还是一样地安静,没有任何的东西在改变,但是你就是总觉得少了一个人,周围就都空了

不管我是坐在人声鼎沸的教室正中央,还是逃课把自己关在寂无一人的宿舍,周围场景变换,但除了空虚,你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好像转瞬间、他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一般,就像夜晚从梦魇中惊醒,自己突然会坐起来,伸出手来使劲抓、却什么也没有一样——只剩下自己独自坐在黑麻麻、空荡荡的上铺,才知道原来只是梦一场。

我的世界,什么时候也变得这夜一般漆黑一片了?!

戴上耳机,细腻温暖的歌声好似凭空传来: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偏偏痴心想见你……”

解不开的烦忧、扯不清的思绪,将我完全包围了。

我的风信子也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凋谢了,是无法接受春日的逝去,还是因为我没有用心去照料它?不只植株枯萎、而且是迅速地,原有的活力转瞬间消失殆尽。夏日炎炎,我看着这花儿的败势——也直觉得烦闷不已。

“风信子是夏天休眠,秋冬生根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小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身后轻轻飘过,隐隐地摞下一句,她还真是个得道成精的野仙儿啊!

临夏之际开花,也许是温度高得太快,才导致凋谢的也比较快,所以看来开花以后老天要尽可能配合地保持低调才行。我又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所有的时候——温度只管上升,不由我控制。

只要把枯枝败叶和残花全部剪掉就行了,以前我还用心查过书:如果用土养的话,第二年应该还能继续开花。希望明年照样还能开出美美的花,总归试试看吧,也许、还会有机会吧?!我全然死小花当活的花儿来对待,认真地用土把风信子的根深埋了起来,又好像是在赌气似地埋起了什么,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风信子的葬礼还是种下来年的希望……。

我不禁安慰自己必须要振作,大好青春,完全不必要浪费精力与心情在不值得的地方和不值得的人身上,明天又是好汉一条。

一年一度的学区期末颁奖要借用我们学校的观礼台了,当然,还要有我们来当背景板:鼓掌、欢呼、雀跃。难得的我们一色儿的校服整齐待发,弄得真好像祖国未来的花朵似的插在看台上,直到真得累到枯萎为止。

本来这种“好事儿”从来轮不到我、以及某些同学之流,因为还要连累老师专门抽空看着,太耗神儿了!但是这次大部份老师们也都出席了,比较起来与其留我们在班里制造不安定因素,还不如搁在眼前安全得多。事前一再恐吓——要给各级领导留下好印象,否则……,所以如今的我们都挺得笔直、刷了漆似的列位在席。

直到大家的屁股都快坐不住了,领导们才姗姗来迟。“哐啷啷——”开场锣鼓响起来,打了鸡血似地各路人马开始粉墨登场了。

掀起表演第一个小高潮的是我们体校奉献的团体武术操,双截棍、太级八卦掌,动静结合,还穿插着对抗进攻的招式,全场观众的热情瞬间就被点燃起来了。

估计这会儿如果不是碍于老师们的“淫威”,肯定早已经有男生吹起口哨助起兴来了。

原来看起来永远是徘徊优柔的武术队某某男——曾经的他,每次我们一调戏就会脸红、浑身不自在的,如今却正拿着双截棍领队在前面手舞足蹈、上下翻飞。虽然仍是不善言笑,看起来却英挺逼人,酷帅有型!怪不得当年李小龙单用两节棍儿拿绳拴起来、比划着就俘虏了好莱坞,这玩意太增分儿了。看来男生还是要会点儿大家不熟悉的招式才能让女生们仰慕呢,“高山仰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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