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但我又分明是听到了他的回答。

立刻，我对着他做了个无限鄙视的神情，除了他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了。

原以为他是要看墙上的公告，可戚文眼皮也不抬下，只顾着低头一封封地翻着窗台上的信，原来这小子还是只会关心自己的“知音信箱”啊！

我总能注意到很多细节，看画面时可以捕捉到马蹄踏落飞溅的水花，看文字时能看出字里行间作者悄悄隐藏起来无限的惆怅，却无法参透你一个眼神、一个随意的举动所代表的深义。

有时感觉他是明显针对我的，暗暗咒骂：“你还真不爷们儿啊！”但现在面对他时，好像总不能理直气壮。有时候心情被无限放大，一丁点儿小事也被我夸张至极，有时候心情又被无限渺杀，天大的状况也撼动不不了我。

终于有一天，老肖实在忍不住了，和助教在场边低声讨论，还不时瞄着一角的戚文：“要不，让他重点试下双打吧，相对来讲跑动少点儿，损伤不会那么严重，打地区赛还能有个排名。挑选下再找个合适的人选配给他吧，看能不能协调磨合好……”总是这样，说的人全心全意、听的人漠不关心、无关的人却很上心。和我半根毛都没有的关系，却被我的顺风耳像雷达一样扫描到了谈话。教练们都是这样，虽有火眼金睛，也难免会看走眼，但更怕耽误了好苗子。

不过，看着戚文完全颓废的状态，我真想告诉他老肖们的那番话。事情还没坏到最后，谁知道呢，或许他明年就能时来运转，或许很快就能峰回路转，目前的等待才是最好对策。

所有的冠军能够登上巅峰，这一路走来，不知道经历多少挫折与失败，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伤病及痛苦，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从不羡慕明星人前的光鲜，可能一秒钟就能成就他们的光茫。却真心佩服冠军们背后的泪水，十年磨一剑，能成功的太精英了！领奖台上的辉煌，台下不知道倒着多少失败者。如果他们流的汗集中在一个地方砸下去，早就水滴石穿了。

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从挫折中成长起来的。

一段时间内，戚文都在换不同的搭档练习双打，不上不下的水平可最难配合了，最强的双打已经固定组合多年无法拆散，太弱的和他搭则是杀鸡用牛刀一般，偏他自己也不怎么上心，惹得几个被选上和他搭档的队友都苦不堪言，毕竟双打是合作项目，只要有一个拖后腿的就会被对手狠尅，谁也不甘心白白承担此风险。李东冷眼旁观：“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老肖直到眉目之间憋出了一个“怒”字，也依然强忍着不发出来等到自个儿心绪平和下来，才长叹了口气出来对戚文说：“你知道教练员最怕用什么样的人吗？就是你这样的，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上场从来没个准，丢掉吧又太可惜，指望万一哪天，你开窍了呢！”

戚文站在一旁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的丝毫热情和能量。

有困难，就自己先打倒了自己，被所有的负面情绪给击趴下，然后在消沉的意志中失望，在失望中徘徊，直到最后——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