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真得就只剩下对他翻白眼了。
戚文侧过头看着我,却突然伸出手来把拇指和食指弓成了个圈,冲我额头飞快地弹了一下。
“哎哟!”不防备下被他偷袭成功,额头登时一片火辣辣的,我顾不上还手就捂住头揉了起来。这坏小子眼见占到了便宜,居然咧开嘴放肆地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看起来爽朗而阳光。
既然要冷酷,为何又要对我笑呢?而且,又是如此温情的笑容!
心象天平,原本还在摇摆不停着,一边是对你无条件的喜欢,一边是舍弃不下骄傲的自尊。但我完全没有免疫力,瞬间就向他倾斜了。
戚文安静的时候深沉冷漠,但笑起来却是阳光爽朗。我一直以来都很喜欢眼神清澈、牙齿整齐、笑容无邪的男生,被我称之为“温暖三件宝”。
清了清稍嫌干涩的喉咙,我故意凶巴巴地对他说:“几天不打你是要上房揭瓦呢!”
“切!”他歪起了嘴,但还是一脸的笑意,不过却变成了坏坏邪痞的样子。
快要走到招待所楼下的时候,我“吁——”了声口哨,尽量声音轻松地鼓励他:
“明天一定要认真打啊!”
他斜了斜眼瞟了瞟站在旁边的我,足足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就轻蔑地“哼——”了一声,明显是不屑于回答吗!
“噫——呀!不知道你的后台很强吗?”我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
正好到了门口,他一伸手就扳着我的头扭过去朝向前面,接着按住我的双肩往前猛地推了下,转身几步回了自己的屋里,连句再见的好话都没有,本来我还想赶上去踢上他一脚呢!
别看在场下他总是慵懒散漫的样子,但只要比赛时一穿上球衣他就粗鲁变身了,爆发而又狂野。每到这时候,我总能想象出霹雳虎穿上黄金圣衣的样子。
小组赛出线我们就十六强了,至少下次在省内比赛时我们有了积分算作种子选手了,可以不用在循环赛的时候耗费过多体力。接下来想要晋级进八强就是七分靠努力、三分看运气了,因为一战失误即淘汰,完全没有改正的机会。
休整了一天大家明显又精神了起来,刚开始我们交战双方均处于试探阶段,各自保持实力,速度也没提起来,所以比分一直未能拉开。但是七八个球过后,对手的教练比我们还急,站在场外不住地大声嚷嚷:“那个谁谁谁,上前啊,那么大空儿,哎、漏球了!你们俩配合着点儿,注意,补上补上,速度!……。”我的心都给他喊得烦了,真恨不得能立刻上去糊住他的嘴……唉,只是想想而已!
不过我的烦躁情绪应该还是挂在了脸上,换对手发球的时候,戚文调整位置负责后场。经过我身旁时,他连看也没多看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肩膀,转到我后面。
“谁先急谁就输了,悠着点儿,现在可是我罩着你了。”
不用回头,我已经好像看到他得意上扬的嘴角——歪向了一侧。心里“格登”了一下下,第一反应却是想一个后踢腿尥蹶子了,远远地正看到老肖在场外朝这边瞅着,我耸了下肩,权作抖下压力。但其实没那么容易,过于紧张还是让我手脚受缚无法放松,失误还是比较多,平抽下网,推球不到位,连续地给对手机会,第一局我们还是以微弱的差距输掉了。
换场地休息间隙,老肖走了过来,只简短地吩咐了几句:“下一局,你要利用下压优势,多多主动进攻,不要等到被动了光挨打……。”话就在眼前一个字一个字飘过,我也站得笔直,但好像没一个字是对我说的。
我抽空儿喝了一小口水,怕胀肚子没敢多喝,含了口在嘴里润着,低头去包里想找毛巾擦汗,翻来翻去地找不到,奇了怪去,早上明明塞进去的。
一条毛巾团团地扔了过来,戚文站在我身旁边擦着汗,看我盯着他就淡淡地说:“我多带了一条。”
我冲他嘟了嘟嘴,把水咽了下去: “正好,我从来不带。”
“切、什么女的,丢三拉四!”他皱了下眉,嘴角却带出了一丝笑意。
我冲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要上场前,他忽然背对着球网站在我面前扬起了手,见我错愕,“加油啊!”居然是一脸的从容。我才反应过来,抬手和他击掌“耶!”这小子,大敌当前还是挺会照顾到人的感觉吗!我“吁——”地对他吹了声口哨,不过还是随之心情放松了不少。
第二回合一开局,戚文就利用自身犀利的速度,开始了一连串的主动进攻,劈杀、加速平抽、高球压对方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