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包的怎么样了。
他哪里是在包饺子。
“面人戚吗?这半天你光浪费粮食了,不知道粒粒皆辛苦吗!”我嗑着瓜子儿、歪头想辨清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老崔挤了过来:“嘿!”手里还拿着面团直接向我飞了过来,我——闪!好在有准备,哪有没动手先出声儿提醒的?可是刚甩掉龅牙,她又来捣乱:
“你们躲在这儿玩啥?”
我刚要接话,戚文先笑了一声,拿起了手里的面团儿举到崔燕燕脸前:
“象你不?”他对着老崔似笑非笑,却是一脸的放肆,原来刚才他又刻又捏的用面团捏了个猪头,看起来惟妙惟肖。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别急,这还有个孙行者呢!”戚文转头又递给我一个面团,有点儿拙,但依稀可以看出小猴子的模样来。
我饶有兴趣地接了过来细细端详。
老崔却是脸憋得僵硬,难掩尴尬、对着戚文忿忿地说:“等着啊、回头、我非和你一决雌雄不可!”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戚文的鼻子就“哼——!”地算是冷笑一声:“这还用决吗?”
“是啊,我们早分出来了!”
老崔才意识到自已说错了话,脸一下涨得通红,大家爆笑。
直到晚上回到宿舍,老崔还气愤难消,嘴里一直不停叨叨着:“这个死冰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疯了,居然还会闹人了!”
“真是不识抬举,本小姐的玩笑也敢开!”
……
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崔莺莺难得被人不留情面地捉弄,哪里咽得下这口窝囊气。
我觉得好笑,一把搂住了她,抱得紧紧地。
“吃我豆腐!”老崔努力地想要争脱。
“不知道吃豆腐是君子的行为吗,豆腐代表高尚的节操啊!大小姐。”心下想,戚文那个冰块什么时候给过人面子,能开你玩笑反倒算是给面子了。
不过我知道真正让她耿耿于怀的是今天晚上最后大家互送贺卡的时候。我们提前讲好的,为了搞气氛,只准男送女、女送男,每个人必须送等于或多于一张以上。戚文准备的唯一一张贺卡竟然是丢给了我,也是,谁让我们是搭档呢。老崔自然是收到了两手都数不过来的,但人就是这样,得到太多,偏就只在意得不到的。
初看到戚文漫不经心地随意丢过来一张贺卡,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耳根子发热,本以为他完全不会在意我们的无聊把戏呢。但是转头一眼看到居然是淡淡的浅粉色,我的心不由地一沉,同学一年半,搭档半年,他竟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粉红色?
“哎,程南秀,拿你那粉贺卡给咱们开眼呗!”老崔终于把话头绕回来了。
“噫——呀,你还连名带姓地叫上了?反了你!”
“干嘛藏着掖着啊,给俺们欣赏下喽,还是粉红粉红的呢!……”
我大方地拿出来给她们肆意调而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
“得了,拿走,拿走全拿走,两岁以上的都给你吧。”真抵不过她们的酸意,弄得好象又有什么事情似的,只不过是小羽不在,作为搭档,我如今是跟他最为亲近的罢了,不过尔尔。
正嘻闹的时候,不知道谁拉黑了灯,屋里顿时尖叫起来,有的是真吓了一跳,大多的是混水摸鱼、烘托气氛。这一招我们上晚自习时常用,等再开灯的时候,不是某人的东西被张冠李戴了、直接摆上了讲台,就是某人在黑暗中刚被趁乱暴捶了一顿。不过也有失算的时刻,惊声尖叫中,灯光亮起来。
“掌声响起来!”有人起哄。
讲台上不只扔上去了一堆笔记、课本、杂物,同时还多了个伟岸的身影,不知什么当口候老人家他已悄然站在了上面,这下可好,全班都点着一样地沸腾了,不过这次纯粹是给震惊带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