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为了让我们体验到团队、合作,还会经常举办各年级的拔河友谊赛。我就奇了怪了,既然都“友谊”了还硬加上个“赛”,这仨字根本不搭界吗!而且还非要分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不等班长开腔,我就自动站到了王胖子的前面。男女混合的大决斗,像接力赛一样,通常都把最强的放在最前面或最后面,所以,王胖子这种吨位的体积,肯定是要留在最后用来稳定军心的,每次一开赛大家准都会拿绳子一端来拴住他的腰当“定队神针”。这次我和他站在一起,趁裁判不注意,我就溜到最后,捡起后面的绳子在场外的大树上绕了个圈儿,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死结,然后只剩放心地“坐山观虎斗”了。
场外锣鼓喧天、对方更是全情投入,满满洒出的都是想赢的汗水,不过在我们的后方、观众们早已笑翻了。他们看着对方倾倒一大片,不管使出什么吃奶的劲儿,我们身后的这根儿绳子也牢牢地拴在树上纹丝不动,我大笑着心想对手的这帮小孩儿真没用,鲁智深一个蛮汉子就能倒拔杨柳了,你们差不多一整班的人却连树皮都晃不动丁点儿!
这才是真正的友谊赛,大家笑闹成一团。看对方的还在大汗淋漓的认真样儿,我倒在后面的草坪上,只笑抽了肚子。戚文也早叉起了手臂,悠哉悠哉地站到了树下,我好象看见他瞟了我一眼,也许没有。
天气越来越暖和,不只是才露尖尖角,不同的彩色开始鲜活亮眼了起来,一扫冷冬的灰暗,跳跃的人心也都活泛起来了。我窗台上的风信子,去年扔了枯枝败叶,把仅剩的根埋在花盆里,虽然用心照顾、加肥料了,但我也没抱多大希望它能起死回生,因为听说风信子并不太容易来年再生的。但现在肥沃的土壤居然被顶的有点儿松动了,大半年来的期望没有白费,我的风信子正努力吐出了小芽冒出头来,亏的我没丢掉它,还尽心尽力地等待着,留一份小希望总归是好的……。
既然发了芽就只能让它向上发展,好好维护。
在班里是总有一搭没一搭的,虽然他戚文不够热情,我还是会有很多事儿总要麻烦到他。
“拍线断了,等会先帮我带过去缠了。”
“没空。”
……
“你那儿有多余的手胶不?”
“三十。”
“你抢钱啊!”
……
“帮我记下笔记。”
“手断了?”
“没带笔。”
扔过来一只圆珠笔。
即使带上标点符号,也从来不超过四个字。
……
“哎,兄台,这个倒底为什么错了?后面要怎么填?”
戚文终于烦了:
“你那脑子都在学校学什么了,光吃饭了?那点小聪明都用在拨河上了吧?平时使孬点儿的时候不是挺灵光的吗!”
他拿过了我的作业本,开始给我改了起来……。
我支起了脑袋开始晃荡,一眼瞥见前排的王胖子神神秘秘地把头埋在抽斗里。刚才我就看见他趴在那好久了,这死小子又偷偷藏了什么好吃的起来了!这会儿看见老师后脚跟儿离开教室,我就悄悄地几步溜了过去。
站到死胖子后面,我拍了拍他那肥肥的后脑勺儿:“嘿、胖胖,又藏什么好吃的了?”他嘻嘻一笑,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小的黑点儿。我稀罕地凑上去:“你喷的?!”
“什么啊,蚕宝宝。”
“噫——呀!恶不恶心,宝宝?你还王宝宝呢!”我拿起了那片纸来对着光看。
“这倒底什么东东?”
“蚕啊!我朋友带过来的,就这么捂着,过几天就出小虫儿了,喂点儿桑叶就见风长了,很好养的……。”
我没空听他瞎得得,撕了一半下来:“归我了!”赶紧坐了回去。
戚文盯着我一路从前窜到后,板着脸把作业本扔了回来,还真帮我把后面的空儿补完了。不过到作业发下来看到了满本的红叉叉才知道,原来他都是故意填错的。这死小子,大多时候都是喜欢逗着我玩儿!
以前我从没见过蚕,一整天我都瞅来瞅去,好奇这小黑点儿会不会突然变形成什么金刚还是外星人?不过最多是毛毛虫和小青虫罢了。几天下来,见这些小东西没有丝毫动静,王胖子不是骗我的吧?哼、想他也没这胆量!每天直到拿回了宿舍我都要盯着看好久,尤其有一天差点儿被室友当废纸扔了后,我贴身携带,走哪揣哪。
太用心了,除了我窗台上的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