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越来越热,春天来得慢,夏天赶得倒挺急,紧追着就跟上来了。我只看到讲台上老师的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是啊,闷得要死,一丝风儿都没有,怎么能传递声波呢。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儿,掏出张纸来,开始层层叠叠地折来折去,做了把扇子扇了起来,有风才凉快了点儿,然后就生起闲心来了。
太熟悉了就会放肆得越来越疯,没边儿没界的。
“哎,你生日不准备办场大寿吗?”我忽然想了起来就要到同桌的他、生日了。
戚文白白晒了我一眼:“来祝寿?也不给你封个红包!”
“噫——呀,放肆!”我做了个要扇他的动作虚虚地晃上了一巴掌。
不只俺惦记着,看来还是有人一直、一直地记得他的生日的。
一看到信封上那熟悉清秀的字体,我就知道来自何方,再一看那尺寸,八九不离十地就猜到里面一定是张贺卡了。
心里直泛上来一小丝儿酸意。
我紧盯着他收到信,直接就翻到了反面,也不拆开、只扣在桌上许久,然后就夹进了书里。
“干嘛不拆来看看呢?”试探一下、没结果。
“嘿!” 他还是只盯着前面当没听见。
我脑子也不过下、就大口一开,平淡随意地问:“是——你初恋吧!”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双臂环抱着压在桌上撑着,脸色却越发沉了下来。
“还是、单恋?” 话语中夹杂着讽刺的调调儿,见没有回应我只撇了撇嘴,懒得再理我,其实,应该是他懒得理我才对,因为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再见他有丁点儿动静。我一直在悄悄地观察着他,除了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
大半节课过去,实在闲得慌,我悄悄捅了他一下,停了几秒,小小的挑衅看来一时也刺不到他超冷酷的神经,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索性进一步扩大了战况,来个“釜底抽薪”去抽他的书。戚文一把压住了我的手,重重地扣住不放,这只是本人声东击西的虚招儿,我迅速地伸出了另一只手从他胳膊的空隙中去拽住了那封信准备往外扯,哪知道戚文的反应更快,也腾出一只手来、死死的压住了信。拉扯中,“刺啦——”一声,信封给我扯开了个大口子,我先放了手。戚文也松开了手,拎着我刚刚被扣的另一只手、重重地甩了开去,拿起信来呆呆地看了看,塞进了抽斗,兼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小气!”我揉了揉被压疼的手腕,还是不甘心,越想越来气,也不再理他了。
可这次真是踩到雷了!“无毒不戚文”,他直憋着股子邪气儿到了球场上才发作。
下午训练先是一如平常围圈儿地热身、分组单片儿场地拉远近球、网前对攻……。不时地从网上瞟过去两眼,看到戚文面部全无表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扑克脸”现身吗?丫的、装大尾巴狼!
他手里拿着拍走到网前停了下来:“你那是抽球哇?找抽呢吧!”
“又不是抽你?”心里想着,手可没停,差点儿抽他脸上。
“嘿、往哪抡呢!”
我对着他撩起了下巴,心想:“哼、抽你丫的,我肯定要上用全力!”心里轻蔑,手上轻薄,脚也随即飘忽了起来,几个前场的脚法自然也跑不到位,任球落入场内放了过去,
戚文见我的球总也接不上来,眉毛早拧巴在了一起,到后来即使是他失误掉球不过网,也不再捡球,只冷冷看着球落在他的半区、就自顾自地朝后场走去,我只好过去“屈尊”地从网这边伸球拍儿过去捡球。看着那得瑟的背影,真恨不得扣几个球过去好好修理下他,来一记绝杀!奈何技不如人,只好先行在后面对着他空挥了下球拍过过干瘾,冷不防天杀的“戚冷面”正好转过身来、看到了我对他举起的球拍,只稍稍一顿、斜起了嘴角,远远地隔着半场,我却分明听到了他的一声冷哼。
这个死小子!
接下来分组打球路,我这边厢搭了戚文、再对阵一个二一式地练配合。这也好,省得看他摆那张臭脸,而且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在他后边做些手脚了。嘿!嘿!
只要我一换位到后场,趁着老肖转身的当儿,就开始不断地在后场对戚文比划着小动作了,直引得网对面的人发笑,他还浑然不知。
玩得太尽兴,总有失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我抡起的球拍甩了出去,飞一般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啊——欧!”我喉咙之中发出了一声唐老鸭式的怪音,戚文本来半屈着膝站好了位准备要接对方的球,却不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