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桌上的米饭,捏起一颗查看。
“这米饭没蒸熟,老爷子是消化不良,再有点肠炎,估计开药也吃不进去,我给他挂两瓶水,这几天得吃清淡,喝点粥。”
“那他不严重吧?”老太太又问。
“死不了!”江老爷子悠的睁开眼睛,用他不足的底气低吼。
江老太太瞧他还有劲跟自己吵嘴,立马就不担心了。
“你还怨我?人家给你做好好的饭,是你自己不吃,还掀桌浪费粮食,现在好,遭报应了吧?”
“哼!”江老爷子倔强的把脸一扭,“你要想我快点死就直说,不用给我玩这一套!”
“你咋能这么说我?”江老太太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徘徊在眼眶:“你是不是觉着我没娘家回,无依无靠的,可劲儿给你欺负?”
“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
眼看着两个加起来一百五十多岁的老人要红脸,一道低沉的男声沉稳而有力的从后方响起:“别吵了。”
“墨沉,你听听你爷爷说的都是什么话儿!”江老太太嗓子一哽,直接哭了起来。
江墨沉看向苏凝雪,商量的口吻:“你带奶奶去咱屋。”
“嗯。”苏凝雪领悟他的意思,走过去,扶着老太太,好言哄她跟自己回避。
大夫给老爷子扎上针,调好流速,转身对江墨沉叮嘱。
“这两天就静养吧,老爷子脾气大,肝上有火,我顺便给他用过药,老太太不会做饭就让你媳妇儿辛苦一下,把老爷子身体料理好,你们也少惦记。”
第18章 这是虐待
江墨沉送走大夫,来到床边,将残羹剩饭都端走,回来守着江老爷子输点滴。
老爷子萎靡不振的拉着眼皮,哎呦了半天,才慢慢睡过去。
江墨沉守到九点多,给他拔了针,回到屋里,江老太太心情已经好转,拿着相簿给苏凝雪说他小时候的光辉事迹。
什么下河沟子摸鱼,当孩子王,带着大院里的孩子们爬烟囱,替人出头打架,被老爷子罚站祠堂的事情常有。
“后来他长大去了部队,性子磨平了,才让我们省心。”
苏凝雪听着老太太的叙述,抬起眼,望向刚进门的男人。
他高大的身姿出类拔萃,宛若披星载月,浑身透着一股子清贵和傲然。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看看他,你们两口子早点睡。”江老太太起身,离开前瞥向大柜上的被褥,又看了看江墨沉,心理面无奈的想,两口子现在还没搁一块儿睡,看来抱重孙一时半会儿没指望了。
老太太离去,江墨沉关上门。
苏凝雪坐在床边,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两颗黑珍珠,透着灵动的光。
“你爷爷好点没有?”
“好多了,明天早上你给他煮点粥。”
“我倒是能煮,主要是人家不肯吃。”苏凝雪白眼一翻,将脸扭到别处。
江墨沉脸沉了沉,语气透着几分霸道:“就说我让的,不吃不行。”
“人家得愿意给你面子呢。”苏凝雪嘀咕了一句。
一折腾又是一小天,疲惫上涌,打着哈欠,下地给他铺被子。
江墨沉站在桌边看她忙碌,突然想到什么,转脚向外走。
“我打个电话,你先睡。”
“嗯。”苏凝雪懒散的回应……
江墨沉踩着浓重的月色,进入堂屋,不忘将们带严实。
走到茶几前,拿起座机,他修长的指头快速播了一串号码,很快,那头响起一道轻快的说话声。
“头儿!”
“让你查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有!血型对的上,dna比对也没错。”
“知道了。”
江墨沉准备挂断,那头又传来疑惑。
“头儿,你没事儿让我查嫂子干啥呢?她从小在村里土生土长的,能有啥问题?”
“你别管。”江墨沉不想解释。
或者,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他让下属拿苏凝雪的头发与苏建国做鉴定,同时也让别人查了她从小到大的履历。
初中文化,因为成绩太烂,没到毕业就自己辍学。他在江家看过她上学时期写的字,与现在的规矩,精致有力的笔锋,完全判若两人所写。
他可以笃定,她绝对不是‘苏凝雪’,可是一切的证据又都表明,她就是。
通话结束,江墨沉在话机前站了半天,思来想去也想不通。墙上的大挂钟接连响完十声,他才放下疑虑,回屋去睡觉……
苏凝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晚她做了个梦,是她的画获奖了,老师要她代表画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