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谨严看了看身下，鳞片已经染上的了血迹，这处他可以肯定是来自池礼的。

司谨严变回了原样，起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与池礼拉开了距离，扶着额：“我刚刚......”

池礼抹掉脸上的血，问司谨严：“你怎么回事？”

司谨严眉头微蹙：“失控。”

距离池礼恢复成alpha已经有几天了，司谨严体内的躁郁因为池礼的信息素被激发，然而却不能再像以前般通过池礼解决。

没有释放的出口，就像突然中断治疗产生了戒断反应的病人，缺陷病症带来的副作用在瞬息间反弹得更厉害了。

这也是陆久曾经担心过的问题，但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司谨严以为自己能控制住。

他和池礼大概讲述了前因后果，和池礼心中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池礼忽然嗤笑了一声。

司谨严闻声看向他。

池礼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混乱，下巴微扬，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司谨严，声音冰冷：“你总有一天会彻底失控。”

总有一天会彻底失控，变成怪物，丧失理智...

带着希望一语成谶的诅咒，这样类似的话司谨严听过很多次。

池礼说出这句话时，带着宣泄的诅咒、愤怒和畅快。

和那些人一样。

彼时，司谨严看着不远处池礼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胸腔却从未有过地往下一坠。

司谨严没说话。

池礼等着司谨严生气，然而司谨严只是看他，没有动，甚至没有一丝恼怒的情绪显现在脸上，这样反而显得他幼稚无比。

空气忽然凝固般发窒。

司谨严沉默，没反对，片刻后，低声回应道：“或许吧。”

池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竟然有一阵说不出的不舒坦在心底蔓延。

池礼不想纠结于此，回视了司谨严片刻，最后干脆撇开脸，重新躺回床上，不再看司谨严。

片刻后，池礼听到司谨严接了个电话，似乎有急事，匆匆离开了。

也许是白天受到司谨严的影响，晚上池礼睡得并不踏实。

又是梦到司谨严为他挡枪，又是看见司谨严因为他的失踪一气之下端了那伙绑架犯的老巢。

然而下一幕又跳转到司谨严眼神阴沉地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看向他们的紧贴处。

司谨严语气恶劣：“你看，就算恢复成了alpha，你也离不开我。”

司谨严低沉的声音如魔鬼低喃在他耳边回荡：“我会锁着你，让你再也不能离开这里，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像现在这样......”

“用尽一切办法，直到你彻底离不开我为止。”

池礼猛然从梦中惊醒。

池礼瞪着模糊的天花板，呼吸急促，最后一幕真实到让他怀疑这一幕的确在他身上上演。

这只是梦。

然而池礼心中依然不安，惊醒后睡意全无，他起床拉开了窗帘，透过窗户看向漆黑的夜空，冥冥中似乎有事要发生。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府邸前院。

秦濛拿着皇帝亲自签署的逮捕令，对不放开府邸通行权限甚至启动了防御模式的袁儒道：“元帅私藏敌国间谍，皇帝已经下令逮捕池礼，任何人不得阻拦。”

袁儒：“这是皇帝私人的诏令，没有进入元帅府邸的权力。”

秦濛是皇帝身边亲信之一，他冷笑：“针对叛国等性质严重的事件，皇帝单方面足以有权力下逮捕令。”

“更何况，议会那边已经半数同意了这次搜查行动，动用这次军事搜查不需要以元帅为代表的军部同意，司谨严是直接参与这场间谍罪的关键嫌疑人，已经被剥夺了参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