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春山一改往日的喧嚣,倒显得分外宁静,没有了二货的打鼾声,没有了云景与二货拌嘴嬉戏,没有了青未了的呼喊,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一切又显得那么自然。
最先收拾好的是云景,打扫了完房间,叠好被子,温神居一尘不染,如若不是没有灰尘,好似真的无人入住过。云景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骄阳如往日,蝴蝶翩翩起舞,春山的溪水潺潺流淌,带着云景的千丝万绪流淌在四季山回荡。
云景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隔壁公冶天纵推开房门,双手抱在胸前,一改往日邋遢形象,修剪了络腮胡,脸面白净如玉,语气有些哀伤,眼神有些忧郁看着养心阁,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溪流流淌的声音都盖过二货的呢喃,云景也没听到,只有二货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公冶天纵又看了一眼养心阁,便朝着温神居走去,推开温神居的房门右手不知何时唤出一把折扇,对着自身扇动着,身着一系白衣如翩翩公子般出现在云景视线里,然后朝前走了两步,右手扇子一折,对着四周指指点点,左手捂着鼻咽,好似被呛到一般,声音上气不接下气道:“贤弟如此随性,上好雅居竟这般脏乱,传出去岂不有辱我二人赫赫名望?”
二货声音虽小,语气稀松平常,可云景却被二货这话惊的下巴着地,本要离去,心中眷,恋不已,也无心情,也懒得和二货争辩,面无表情对着二货瞄了一眼,然后眼神憧憬看着窗外,道:“春山仍有百花茵,人却无心赏春缤。离别依依道不尽,他日若归花更锦。”
公冶天纵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看了一眼四周面露不舍,叹气一声又放声大笑道:“贤弟如此伤感作甚?七尺男儿,怎可郁郁不乐,此刻已日正当午,未了还未收拾好。你我二人前去帮忙一番。”说着拉住云景右臂,朝着青未了闺阁方向快步走去,云景一步一回头,心有不舍。
“今日我下山,怎未见父亲相送?一会给父亲请安后我再下山也不迟。”青未了对着祸斗疑惑的问道,公冶天纵和云景二人也是刚到就听到青未了询问夜帝。
祸斗眼色一闪而过,语气坚定且轻松说道:“夜帝正在推演大道,九之极数已至其八,倘若公主此刻前去,恐有不妥。”如若不是公冶天纵和云景知道夜帝不在四季山便也相信了此话,眼神真诚的不能再真了。
“可未了此番下山不知何时能再见父亲,我在远处看父亲一眼再走吧。”虽然祸斗语气坚定且真诚,但青未了有些着急,以为夜帝出事,还是想要见一面夜帝。
云景走到青未了身后,右手握住青未了左手,十指相扣,青未了回头一看来人竟是云景,顺着云景的手臂便躺入云景怀中。
云景抱着青未了,左手安抚着,看了祸斗一眼,对着青未了笑道:“青儿是在担忧些什么?夜帝已为我人族最强战力,他若无法解决,你我去了又有何用,青儿不哭,我们去白帝城买糖葫芦吃。”
青未了抬起头看了看云景,红泪垂下,双手揉了揉眼,又对着自己衣着收拾了一番,道:“父亲神力卓绝,应是碰到些许麻烦,我便不给父亲造成困扰。”说完又对着三人笑道,伸手比了个姿势,道:“我们下山喽。”
三人见状也是哈哈一笑,祸斗带着三人走到春山龙眼处,回头笑看着三人,道:“三年不长,但也是与你二人独一无二的三年;三年很长,长到我这一生也只有你二人为友,亦师亦友吧。”祸斗此刻笑的像个孩子,天真无邪,与往日肃杀之面截然不同。
云景和公冶天纵也是开口大笑,对着祸斗鞠躬拜别,又看了一眼四周无限风光,留恋不已。祸斗从怀里掏出一对纳戒送给二人,二人神识入内查看发现竟是各自居所,顿时嘴角上扬心里乐开花,对着祸斗又是一鞠躬,看看能否再蹭一些好物。谁知祸斗仅是摆了摆手,示意三人离去。云景与青未了十指相扣踏入传送阵中,一阵天旋地转,二人出现在与公冶天纵掉落的山洞中,山洞中与三年前并无二样,还是那个洞口,那座石碑,身边公冶天纵换成了青未了,不对二货去哪了。
就在刚才,云景和青未了踏入传送阵后,公冶天纵看了一眼祸斗正欲踏入传送阵,被祸斗叫住,公冶天纵以为祸斗要单独给二货一些好物以便下山历练,贱兮兮的小跑过去,一脸奸笑,祸斗面带微笑道:“此去山高路远,我再送你一程。”公冶天纵一听,连忙拔腿跑路,祸斗直接施展神力定住二货,朝着传送阵的方向一脚踹去,春山回荡着“窝尼玛,祸斗你等着。”祸斗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手,关闭传送阵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