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巨响之中。
季觉最后听见了,仿佛万象碎裂的哀鸣。
好像做了一个梦。
季觉茫然的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脸,感觉到一阵疲乏和茫然,梦里的记忆迅速的暗淡,消散,记不清楚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爬起来,下意识的,揉了揉手腕。
愣在了原地。
迷惑。.d.n\s+g/o^m~.~n*e?t~
低头,手腕上空空荡荡。
可回过神来之后,就多了一块手表,嗯,睡糊涂了,刚才居然没察觉到,他自嘲的摇头笑了笑。
可心中,却莫名的,开始不安。
“怎么了?”叶纯好奇的探头,打着哈欠,长发散落在床单之上,四仰八叉的翻了个身,丝毫不在乎个人形象,也不在乎走光,还是一副晒干了的咸鱼的样子,懒洋洋的。
踢了他一脚。
“饿了,快去做饭!”
“……懒狗饿死算了。”
季觉垮起脸来,可看着她凑过来拱拱拱卖萌的样子,只能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穿衣服起床。
窗外,阳光灿烂。
天穹展览,植物苍翠,真是好天气。
日历上还画着圈,标注着渐渐接近的婚礼日期和诸多日程,如此繁忙。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可季觉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可不论如何回想,都难以确定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感觉哪里出现了空缺,亦或者,矛盾。
就好像睁开眼睛去摸手机却摸了个空。
健全的人一场车祸之后变成了残疾,即便是这一切再怎么美好,也依旧难以接受现实。
以至于,在恍惚中,忍不住开始问自己……
——这个世界,是真的么?
在忙碌的早餐准备中,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垂眸,凝视着平滑如镜的刀锋,乃至,自己眼瞳的倒影。
自此,那一片纯粹的黑暗里,一念萌发……再难断绝!
季觉,再一次从梦中醒来了。
好像又做了一个梦,好像,又做了很多梦,可是却记不清晰,只记得一次次的中断和痛苦,头痛欲裂。
他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剧烈喘息着,汗流浃背。
“主人,您的状况很不好。”工坊之灵提醒:“医生说,您需要静养休息,不然灵质分裂症会越来越严重。”
水银之手抬起,带着一把药片,递过来:“您该吃药了。”
“啊,谢谢。”
季觉端起了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水,和药片,吞进肚子里,于是,药效迅速起效了,原本内心之中的不安和恐惧消散无踪了。
“不用谢,主人。”
工坊之灵的投影屈膝行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
季觉沉默,茫然,看着她。
“主人?”伊西丝不解。
“……”
季觉沉默着,许久,忽然问:“伊西丝,你为什么要叫我主人呢?”
“您是否又忘了?”
工坊之灵回答:“我是您的造物和从属,称您为主人难道不是理所当然么?”
“啊,或许呢。”
季觉自嘲一叹,摇头:“我只是感觉有些别扭,可说不上来。”
伊西丝的语气依旧温柔:“您可以设置其他的称呼。”
“唔,父亲?”季觉恶趣味发作起来了。
“没问题,父亲。”
伊西丝理所当然的颔首,回答。
令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了。
沉默。
“怎么了,父……”
“停下。”
季觉失望的摇头,“变得乏味起来了啊,伊西丝。”
“……我不懂您的意思。”伊西丝慌乱起来:“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么,请您尽管吩咐,我一定……”
“我说过了停下。”
季觉的表情渐渐消失了,渐渐漠然:“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现在的你,太无聊了。”
不应如此。
这不应该是自己所为之自豪的造物。
这不是自己的同伴。
这不是……
……伊西丝!
啪!
季觉的头,再一次开始痛起来了。
“先生,您需要休息……先生……先生……”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了,渐渐的,消失不见。
好像有泡影破裂的声音响起了。
再一次,再再一次,再再再一次……
季觉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多梦,很多很多的梦,可每一个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