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爷你就是大夫,哪里用得着小虎给您抓药呀?”
“臭小子,快屋里写字去!年底仙人们就要来了,你可一定要让仙人选中……”
声音被淹没在寒风里,渐渐地听不到了。
不大的小院子,用一些短木条简单的扎成了一个低矮的篱笆墙。
一间石头堆砌的小屋子,墙上的泥土都已经掉落了不少,风一吹,便是能吹进屋中。
一胖一瘦两名包裹在厚厚的貂皮大衣里的人影,出现在小屋内。
瘦瘦的中年男人,对着床榻之上的老者说道。
“爹,您就把您和大哥的地给我种吧!这样我拿出来钱给您治病,青山我们也替大哥养着。”
“咳咳……咳咳……”
老者脸色蜡黄,裹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席棉被里,躺在床榻上,不停地咳着。
“是呀,爹,你看你,都咳成这样子了。明年那地,你也种不了了。青山又还小!地交给我们,我们租出去,还能收一些租金呢!”
胖胖的中年大婶,脸上的胭脂都是涂得厚厚一层。被冷气一冻,都有些干巴巴的发硬了。在那夸张的面部表情下,不堪重负的直往下掉。
“你……咳咳咳咳……你们……咳咳……给我滚,滚出去!咳咳咳咳咳咳……”
床榻上的老者,虚弱无力的骂着,还伴随着咳嗽声。到了最后,咳嗽声便是连成了一片。
老者下意识的用毛巾捂住了口,一片鲜红,便是渗透了惨白的粗布毛巾。
中年大婶看到老者咳出的鲜血,也是用粉色的轻纱手绢,掩住了口鼻。一副厌恶至极的表情。
“真晦气!老东西,我跟你说,就算是你死了,那块地也是我们俩的。青山这小屁娃,根本种不了。”
看着中年大婶,恶狠狠的说话。中年男人也是似乎有些于心不忍,劝说着。
“行了,孩他妈,你就少说两句,爹都病重到了这种程度!”
中年大婶却是说的更凶了。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你把老东西当爹,老东西把你当儿子了吗?你别看这老东西咳血了。我可知道,唱戏的生病咳血都是假的。想蒙我,没门!”
中年男人也是有些真的听不进去了,狠狠的便是朝着中年大婶的脸上一巴掌打去。
大量被冻硬的胭脂粉掉落。
“你别张口老东西,闭口老东西的叫。你家男人还活着呢?老爷子轮不到你这样骂!”
中年大婶也是更加的急了,跳着脚的便是用指甲往男人的脸上抓。
“你敢打我?没种的东西,你个孬种,没用的玩意儿,我呸!你瞧瞧你这怂样,哪一点能比得上我之前的男人?要不是他死的早,老娘才不会到你这破地方受苦呢……”
蜡黄老者听着自己二儿子和儿媳妇的对骂,气的更是连连的咳嗽了起来。
“滚……咳咳……滚……咳咳咳咳……”
中年男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应该。便是连忙的说道。
“好了,爹,我滚。您别生气了!”
中年大婶却是不干,一边用那沙包大的拳头,狠命的往男人的身上招呼。一边骂道。
“你个没用的老爷们!没出息的孬种……”
“爷爷,爷爷,药买回来了……”
张青山一边欢笑着,一边小跑进了院子。便是一眼看到两个,相互撕扯着出了屋子的两人。顿时便是呆愣在了原地。
“二叔,二婶?”
中年大婶看到张青山手里拿着的药,眼神便是眯成了一条细缝。随即狠狠的便是一巴掌打去,便是把药包给打翻在地,连同棉衣里包裹的四个馒头都是滚落了出来。
中药的纸包被打破,里面不多的东西散落了一地,雪白的大馒头,也是陷入了冰凉的雪里。
“谁特么的是你二婶?以后,你特么的没有二婶了!”
中年大婶,说着话,便是大步的踏着满地的中药和馒头,走了。
张青山哇的一声便是哭了。
张青山一扑,想要抓住那粗壮的大腿,想要阻拦这残忍的践踏,却是扑了个空。
“二婶……这是我爷爷的药!爷爷的药!爷爷的救命药!”
张青山说着,便是跪在地上,用冻得发紫的小手一小粒一小粒的捡起地上的中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