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老爷子落泪,江伶心里极其心疼。
手指轻轻拂过老爷子眼角,将泪水尽数擦拭。
她缓着声安抚着老爷子,“爷爷,我一年后就回来了。”
“就和之前我们说的一样,想我的时候你就给我打个电话。”江伶顿了顿,开着玩笑道:“不过爷爷,国内外有时差,到时候你可不能半夜给我打来电话。”
故作苦恼的皱着脸,江伶软声撒娇:“不然我睡不着觉,白天的课就要落下好多啦。”
老爷子被她这幅模样给逗的呵呵笑,刚才伤感的情绪随风消散。
轻拍着江伶的手背,老爷子嗔怪道:“爷爷是不会让伶儿睡觉的人吗?!你这么说爷爷可就要生气了。”
陆泽全程无言站在一旁,他低头注意着时间,安静的等待她们二人道别。
他清楚。
若不是因为孩子,江伶可能舍不得离开老爷子。
聊了许久,老爷子突然想到什么。
稍稍使劲,她拉进自己与江伶之间的距离,回头看了眼陆泽,刻意压低声线。
“我再给盛砚礼打个电话,你两讲两句。”
江伶想要拒绝,却被老爷子给驳回。
“这段时间你开店,盛砚礼这孩子为你忙前忙后,公司那的事务都是晚上带回来处理,一处理都是处理到很晚。”
“他已经想要等着和你复合,想让爷爷帮忙,”老爷子说起当初的事情,故作板着脸训斥,“但现在这情况都是他活该!爷爷故意不帮,就让他自己处理!”
“但这一年内,你们可能见不着一次面,你和他说两句吧,好不好?”
瞧着老爷子的目光,江伶温吞的点点头。
就算她对盛砚礼失望,但讲两句话还是可以的。
起码顺着老爷子的意思走,她也会开心一点。
见江伶答应,老爷子连忙掏出手机,连忙从通讯录找到盛砚礼的电话就拨过去。
手机被老爷子塞在江伶的手里,示意她赶紧接听。
她有些无奈,顶着老爷子的目光将手机抵在耳边。
可电话一直不断传来嘟嘟声,江伶脸上的笑容不断消散。
最终,她没什么表情的将手机还给老爷子,低声道:“他没接。”
江伶抿着嘴,对盛砚礼更加不抱有什么期望了。
这一通电话,也不过是在失望上再叠一层罢了。
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盛砚礼这个臭小子不争气!”
江伶替老爷子整理着耳边白丝鬓发,淡淡道:“爷爷,他是您的孙子,您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可能是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缘分吧。”
事已至此,老爷子也不想继续劝了。
眼见登机时间即将到了,江伶俯身就要从陆泽的手里取回自己的行李箱。
她抬眸就见陆泽瞧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江伶眨了眨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松开行李箱的杆子,笑着轻拍老爷子的肩膀,颇有些神秘道:“爷爷,您先回车里好不好?”
老爷子回头看了眼陆泽,轻轻点头。
她年事已高,走路的速度较为慢吞。
二人也不着急,就看着老爷子走到车前后,这放心谈话。
“现在爷爷走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陆泽将她的背包递给她,低声道:“等你待产期的时候,我会去国外陪你。”
陪她?
江伶瞪大双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蛋。
“这种事情其实我一个人来也是可以的,再不济到时候我在国外也会有朋友,到时候她们来帮我——”
话还未说完,陆泽沉声打断,“不行。”
他紧紧的盯着江伶的双眼,低声与她分析道:“你也是医生,清楚待产期这段时间孕妇是必须需要人陪,到时候你那些朋友要是忙着自己的事情,陪不了你,你在这中途要生了怎么办?”
江伶本还想婉拒,可陆泽坚持,她无奈点头应下。
她单手拎着背包背在自己身上,妥协开着玩笑,轻声说,“那到时候你可不准嫌弃我,待产期的我会很狼狈。”
“不会。”
心尖被勾了起来。
耳旁响起即将登机的声音,江伶回头看了眼登机的位置,已经盛续有人通过了。
她没打算继续停留,和陆泽道别,叮嘱他将老爷子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