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冉冉和温酒语重心长劝我:“咱做事别太冲动,得三思而后行。”
我说我还没等开始思呢,人已经直接气到温酒宿舍门口了。
俞冉冉和温酒哈哈笑起来。
她们眼睛里都有光,所以看着两个人的我,眼睛里也灿烂若星河。
我们一起举杯畅饮,一起规划着明天和未来。
我们一起做实验,一起挨批评,一起帮助对方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
我们开始变得无话不谈。
自从知道我是个家境富裕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后,俞冉冉和温酒每次出门买菜都是自己付钱我来做。
她们从没说过什么不合适之类的话。
生活费多了就多买点,少了就少买点。
我做饭好吃,把她俩养得几个月就胖了一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在公寓里她俩拍着肚皮说撑死了撑死了的时候,我就有种养着两只小猪的感觉。
莫名有种成就感。
时光流转,匆匆而过,如白驹过隙,
我们三个人一起去m国读书,又一起回到华国工作。
温酒在南城教书,俞冉冉在南城医院上班,其实我也想去南城,但是不行,我还得替‘鲨鱼’执行任务。
等我任务完成,回到南城准备继续潜伏的时候,我发现温酒身边有了一个叫江肆也的男人。
我听说过他。
南城只手遮天的江家掌权人,整个华国人人闻之色变的几位大佬之一。
我突然有些放心,有这样的人在温酒身边,组织应该不会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什么威胁吧?
当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愣住了。
因为我是来负责监视她的,对于监视之人,如何能存着这种心思?
可她……是我的朋友。
我以‘工作调研’的理由来到南城,以为一直会这样风平浪静下去。
直到温酒的母亲出现,直到温酒无意间说,那批货的秘密可能在她父亲送给她的遗物里。
只要能找到那批货,我就能救出我妹妹。
我把知道的一切都汇报给了组织。
我以为我自己能狠的下心来的。
可是……原来我做不到。
我不想让温酒死,更不想伤害她。
但我找不到能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想死。
直到江肆也出现。
我第一次体会到战栗,就是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慌。
他好像全知全能的神,知晓我的身份,连我妹妹被困他都知道。
他说我替你救妹妹,你和我一起演一场戏。
是能不让温酒死,能救我妹妹的戏。
我答应了。
那天在北桥别墅,我以为我能好好地演完这一整场戏。
可温酒在红着眼眶问我是不是因为任务才接近她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心碎。
怎么会是因为任务?
如果是因为任务,我怎么会答应演戏,来保证她的安全?
我早已经把她当成了知己好友。
在炮火连天的山庄,在我听见江肆也说已经救到我妹妹的时候,我突然释然了。
我开始反杀组织,我讨厌这些人。
是他们让我手染上鲜血,不能堂堂正正站在两个最好的朋友身边。
我其实早就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警方子弹穿透胸膛的那一刻,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之前的每一次枪伤我记得都很疼。
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温酒惊慌地上前抱住我时,我居然先是窃喜和高兴,而不是疼痛。
我听见她悲痛的质问,惶恐的祈求我不要死,我感受到她颤抖的手。
我抬手抚过她泪流满面的脸,轻声说你不要哭。
她喃喃说我已经让警方放你一命了,为什么他们不听?
我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么?
很简单啊。
因为我手染鲜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犯下了多少错。
我对你来说是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