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手渐渐不受控制，累得发酸，开始微微颤抖，字体也越发见不得人，横不是横，撇不是撇的。

不得不说，拿毛笔字写真的很考验手腕，现在她的手一个劲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患了帕金森，而且又开始滴墨了，卷面变得越来越多黑点...

眼见写了好几页纸，她便搁了笔，在房中左右张望起来，动动胳膊，觉得酸厉害，手掌写得累，再看看纸张上的字，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香炉的烟雾袅绕，如缕缕青烟，飘荡在空中，淡淡清香，房内炭火旺盛，太过于舒适，突然好想睡觉。

江小渔漫无目的看着，目光就移到了夫子的身上，这老头正在专注看书，她便盯着夫子，眼皮慢慢沉重起来，心里知道不能睡，但是手实在累，周围又香又暖和...

不知道睡着了多久，但又好像刚睡着...突然被咚咚咚的敲桌声吵醒，江小渔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张面色发黑的脸，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人...

她瞬间清醒，连忙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着，“夫、夫子，莫生气，学生已经抄了好多页纸，您看看？”

说着，便把桌子上抄好的文章递了上去。

元夫子拿起看了一眼，突然后退半步，仿佛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刺伤，气急败坏道：“老夫教书几十年，几十年啊！上至皇子下至平民，从未见过这样难看的字！写出这些字你是怎么能睡得着的？！”

看着老头愤怒的脸，她哪里敢反驳，轻轻擦了擦喷过来的口水，躬下了腰，低声道：“学生知错了，知错了，定会努力练字！夫子莫生气...”

看着他认错态度真诚，元夫子重重叹了一口气，不愿再看桌子上的文章一眼，转身道：“往后晚上每日来练习两个时辰，直到能看为止！”

看着元夫子钢铁一样的态度，江小渔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呐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