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杪眼巴巴看着宫殿角落的香，看着它一点一点地燃烧，变短，最后熄灭。

掌事姑姑才来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

终于熬到下课，在别的姑娘还在御花园磨磨蹭蹭的时候，林烟杪已经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宫。

晚一秒都是她对自己的不尊重。

宋以朗则早早地就把马车停在最近最显眼的地方，把马车内温度调整到舒服的二十五度，就静静等林烟杪下课。

出宫-找车-回家。

一上车林烟杪就把脸扑进抱枕里，这个人瘫在宽大的椅子上半生不死地呢喃：

“这个世界毁灭吧，谁爱救谁去，我不想再上学，老太婆太会折腾人。”

宋以朗坐在一旁对林烟杪日常发牢骚习以为常，她嘴里讲舒服了第二天才会老老实实去上课。

在林烟杪唉声叹气的时候，宋以朗慢条斯理地将板栗剥好，差不多剥了一碟板栗后林烟杪就闻着味凑进来问。

“我能吃吗？”

宋以朗把板栗往林烟杪那推了推，算是默许。

“你真是个好人。”

这样的戏码两人每天都要来一回。

怕她噎着，宋以朗还细心地替她倒茶。

“苏阳泽和言琪还在城外，我们要出去吗。”

自从被捉去上课后，林烟杪就很少去看山上的那些人，于是便道：“出城吧，确实好久没有探望许婆婆了。”

又突然想到点事情，顿了顿说：“先拐去 集市。”

“我听说街尾的万叔最近有卖小鸡仔。”宋以朗很自然地接话。

前几天林烟杪就念叨着给山上那些勤劳的妇人带点牲畜养。

两人到山上的时候，江太傅已经把何柠川接走，言琪两人自然没有跟去，留下来继续和孩子玩。

苏阳泽还兴奋地带男孩们去掏蜂窝结果被蛰了好几个包，言琪正在给他上药。

林烟杪和宋以朗前后脚到学堂去，就看见肿成猪头的苏阳泽。

不顾苏阳泽哀怨的小眼神，好奇地向言琪询问情况，美其名曰知道一下原因才好对症下药。

“能为什么，几百岁的人了还被小孩怂恿去掏蜂窝。”

言琪边说边涂药，一个不注意下手太重给苏阳泽疼得直抽气还不忘回怼。

“什么几百岁我才刚刚一百呢，在公司没人比我小。

啊啊啊

我罪不至此，不要谋杀我。”

“那个药效果不大，只是止痛，换这个见效快点。”到底还是宋以朗心疼自家员工，从仓库里翻出来一瓶药。

苏阳泽接过药膏仔细观察起来，毕竟是公司boss万一是自己没见过的高级道具可要省着点用。

“咦？这是修仙世界的药。”苏阳泽手里拿着这个很普通的低级道具眨巴着大眼睛，“为什么你可以在古代言情里拿出修仙世界的道具？”

宋以朗慈爱地拍了拍苏阳泽：“因为我等级高权限也高，所以拿道具没有限制的。还有戴维也是一样的，他在你家住那么久，不是应该什么都和你说过吗？”

把冰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后，苏阳泽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

他感觉浑身轻松，甚至有兴趣打听起戴维的过往：“戴维还执行过任务？”

完蛋

宋以朗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模模糊糊应到：“就突发奇想执行了一个。”

宋以朗害怕苏阳泽问那是什么世界，偷摸戳了几下林烟杪示意她转移一下话题。

结果苏阳泽先说话了：“是千鹤吧”

说完话他就小脸一垮，一整个人消沉起来。

“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永远最大....”

知道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宋以朗自觉应该安慰一下。

“其实，戴维对千鹤没有剩多少记忆了，对吧兰利小姐。”

林烟杪知道他想说什么：“戴维他和我一样，为了能活得久一点不被长生折磨对带有强烈情感的记忆会特别处理。

我是主动地在沉睡前把能够影响到我的记忆直接删掉，留下总结出来的经验。

他则是被动的，被设定在进入塔尔塔罗斯后，会把他的那些记忆全删了，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如今可以记住千鹤都是戴维尽全力才做到的。”

“所以戴维比所有人都恨现实世界的那群把我们当畜生的狗东西。”宋以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