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烛走到御书房的时候萧君珩还在认认真真地看考生的答卷
是身边的大太监提醒,萧君珩才放下手里的册子抬头沉默地看着程向烛。
那一瞬间程向烛竟从那一双沧桑的眼神里看出了杀意和不忍。
“陛,陛下?”程向烛犹豫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就见萧君珩低头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抬头疲惫地说道:“当年前朝暴君当政民不聊生,我,你,先帝还有欧阳才想着为民除害,推翻暴政。”
“现如今,先帝被我们逼死,欧阳被迫隐退,就剩我和你了啊。”
程向烛一时间拿不准萧君珩这是在叙旧,还是......准备算账。
他陪笑道:“陛下糊涂了,先帝是病死的啊。”
“害......”萧君珩没有再说话,给身边太监递了一个眼神。
太监会意,将手中的木盒递给程向烛用又尖又细的声音对他说:“大人,打开看看吧。”
程向烛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自己做的很多错事,但那些事都被掩盖得很好。
[难道是封城水灾的事情?]
想到这他放下心来,因为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他处死,死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用布满汗水的手打开木盒,里面是几封信,都不需要看到内容,单单看见信封还有信纸的样式。
程向烛便知:
[完了]
其他事情都好糊弄,唯独这通敌叛国的大罪,他死定了。
咚
程向烛跌坐在地上,木盒里面的信也散落在金黄的地板上。
“陛下,这,这一定是有心之人愿望臣的。”他第一时间仍然是为自己辩解。
萧君珩觉得好笑,看着他说:“你很谨慎,这些同外族交流用的信封还有他们给你的赃物都是包装地严严实实给你远在边疆的妻弟。
只可惜你的妻弟和那边负责递消息的人都是窝囊费,不仅吞了一部分黄金,还直接将信封放在镖局运输。
很可惜那镖局,是林家的。”
萧君珩站起身来,走向前去居高临下地看向地上那个喘着粗气,不成人样的胖子只是无声地叹气。
良久才说:“那年暴君当政,民不聊生,我们才推翻前朝杀光余孽,怎么不过短短三十年大家都变了,先帝变得多疑,欧阳变得迂腐。
而你,你可是我们当中脾气最爆最厌恶腌臜事的人啊。
这些年的养尊处优就这样让我最小的弟弟忘了初心,成了草菅人命的魔鬼......”
程向烛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倒也没有那么怕了,他敞着腿坐着丝毫不给萧君珩面子,语气嘲讽道:
“说我们忘了初心,你难道不是?”
程向烛抓起地上的信封边举着边继续说:“林家里面那些低贱的商人无孔不入,你利用完他们是不是也想除之而后快?”
“哦,对了”
“还有许家,他们功高震主你也想除掉对吧,这样你才能稳住在这椅子上,继续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屁话......”
萧君珩没有等他将完,就招呼卫兵将他压入天牢,看着空荡荡地大殿他自言自语道:
“是啊,大家都变了。”
......
另一边,早就布置好的官兵拿着闯入程府直接抄了家。
不仅如此散落在全国各地的同程向烛沾亲带故的所有人家无一幸免。
一场叛国罪,株连九族......
......
与此同时,窝在府邸的许知南收到林烟杪的来信。
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程向烛被抓,不久之后草原那些部族就会蠢蠢欲动,你做好准备。]
许知南看到信封就知道,前世那场让许家覆灭的战争提前了。
他有些激动,又有点焦虑习惯性地捞起酒壶又喝起来,可惜身边的酒壶一滴都不剩了。
没办法,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前往自己父亲常呆的院子里。
推门而入的时候,父亲,母亲还有大哥都坐在屋檐下,一旁的泥炉烧着滚烫的热水。
自己的双胞胎侄儿满院子乱跑,嬉笑打闹着,小侄子一不小心还撞了自己一个满怀。
“小叔!”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带着惊喜的天真稚嫩的童声。
屋檐下的二老听此也看向他,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