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风拂面，正是要入冬的时候，寒意微冷，楼相意身上披风又厚了些，方多病说名扬江湖，她就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人，那个早已名扬江湖，年少成名的天才，李相夷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名扬江湖，也没有人能比他还要名扬江湖，她的视线没有丝毫遮掩，李相夷对上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浅淡如水，江南的雨和煦如风，他无力遮掩自己的内心，在楼相意这里，他无路可逃

楼相意：" 小宝，人各有志，你想名扬江湖，可有些人或许只想闲云流水，平淡此生"

方多病说名扬天下就能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为这江湖主持正义，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比天边的明月还亮

神采风扬，熠熠有光，楼相意好像第一次认识到侠，血在发烫，和家族之中的压抑感不一样，江湖是在升的

李相夷：" 成为大侠，然后呢？"

方多病：" 然后功成身退，体面收场"

方多病：" 再然后我们钓钓鱼，喝喝酒，快意人生"

李相夷：" 那我们现在不就是这样吗？"

方多病：" 这怎么能一样，我们要去武林的巅峰看看才是"

这个傻小子，一身热血只知道向前冲，楼相意笑着拍拍他的脑袋

楼相意：" 高处不胜寒"

楼相意：" 小宝，高处有你意想不到的风景，还有难以触及的孤独"

楼相意：" 承担不起的责任，取舍之中你会失去很多东西"

楼相意：" 并非像你这样傻愣愣的冲就好了"

李相夷：" 是啊，最高处我去过，没什么意思"

他说到这，酒入了喉，浑身都滚烫起来，楼相意将自己怀里抱着的手炉给他，一个不太热的炭火炉，成为他身上唯一的热源

高处，和楼相意说的一样，他失去了几乎一切，只留下残破的躯体和执念

十年已经要到头了……

方多病：" 高处？"

方多病：" 小意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楼相意：" 你是我的弟弟，当然会，我们是最亲的家人"

方多病：" 是啊，那李莲花你会一直和我同行吗？"

对上那傻小子期待的眼睛，李相夷有些哽住了，他沉默许久，在楼相意要出面解围的前一刻，他说……

李相夷：" 我会"

他们一个只剩下残破的几个月，一个病弱心疾，命都是靠系统维持的，却答应了毕生的承诺

方多病：" 你看，高处也不一定全然孤独嘛"

他傻笑着，和李相夷手上的酒壶碰了一下，自顾自喝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笑，很脆，不是方多病，而是楼相意，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究竟许下了什么样的承诺

楼相意：" 也算是傻人有傻福"

方多病：" 什么傻人，什么傻福？"

方多病：" 小意，李莲花不是挺聪明的吗？"

方多病：" 当然了和我们小意比起来还是差了些许的"

李相夷：" 哦？这话怎么说？"

方多病："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小意可以机关术和医理的天才"

楼相意：" 方小宝！少打趣我"

他蒙了三分醉意，言语也开始有些混乱，非得拉着李相夷给他讲楼相意小时候的事情

楼相意自然不可能放任

楼相意：" 小宝小时候第一次上机关术的课程，还被娘亲骂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