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内心……”温雨桐无意识地重复着。
“嗯。”许一诺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我发现,有很多人放弃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之后,就很容易把这个原因推到别人的身上。”
“最常见的,不得已,父母,运气不好等等。”
“说实话,从心理上来说的话,我是可以理解这种做法的,毕竟人就像是一个可以承载情绪的容器。”
“是容器就会有一定的容积的。人到了这个容积的上限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办法倒出来一点,不然的话,整个人就会爆,就会崩开。”
“这样的推卸责任,就是一种发泄自己情绪的方式吧。只不过,不容易平时简单的生气、开心,郁闷等情绪。”
“这些事情是有很大的负能量的,大到甚至需要人的余生去慢慢地消化。”
“所以,就必须要找一个相对缓和的方式,把这种情绪转变成一种温和的方式发泄出去。”
“找借口,其实就是找一个转变情绪的途径而已。”
“比如叶鑫畅,他之所以对自己坚持的东西产生了动摇,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的父母劝他去考个公务员。”
“真正的原因是,他自己长大了之后,慢慢的了解到了他坚持的事情有多难,成功的几率有多么的渺茫,失败的代价有多么的大。”
“在了解了这些之后,他就会开始害怕。害怕自己的坚持是错的,害怕失败,害怕很多很多。”
“所以,就会开始犹豫。去关注那条父母给自己准备好的路。”
“但是人是很难直面自己的懦弱的,所以,就会把这种行为归结于——是因为自己的父母。”
“这样的话,因为自己心内的恐惧而放弃的想要的人生,就会变成因为父母而放弃。”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以后每次想起来这件事情,就可以自欺欺人的把自己所有的无能和懦弱都掩盖在这层——为了听父母话——的遮羞布下。”
“人么,怨怪别人,总是比承认自己的弱点要简单很多的。”
温雨桐低着头,整个人的情绪也莫名其妙地低落了下来。
许一诺的声音继续响起。
“后来么,就很俗套了,或者说,很大众化了。”
“叶鑫畅在父母的‘劝道’之下,”产生了动摇,从一开始的只坚持一条路,到会面的想要两头抓。
“一个人既要又要,那最后往往就什么都得不到。”
“叶鑫畅的故事很俗套,所以他也没有摆脱这个俗套故事的俗套结局。”
“最后他没有完成他想要的事情,也没有过上他想要的人生。”
“我不知道他是想明白了,还是想不明白了,总之,就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认识的叶鑫畅了。”许一诺回头看着温雨桐。
后者点点头,脸上渺茫的情绪十分的明显。
“你这是怎么了?为别人的故事而伤心?”许一诺轻笑一声说道。
“也不是……”温雨桐说,“我只是感觉,有一种很莫名的无力感而已。”
赵雅楠他们出来之后,温雨桐等人也跟着进去看了看。
很正常的慰问流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叶鑫畅的母亲身上。
而只有温雨桐,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叶鑫畅身上。
她努力的想要从这个人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和许一诺口中的那个刚毕业的少年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可惜,找了半天什么也乜有看到。
只是看到了木然的表情和空洞的眼神。
他似乎还是机械性的做这些事情而已。
第二天,叶鑫畅的母亲要进去做手术了。
几人出来之后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陪着叶鑫畅把这个最艰难的时间段给过了。
赵雅楠说道,“叶鑫畅的爸爸不在了,他也不是帝都本地人,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
“而且又是儿子照顾母亲的,很多也难免不方便,不如直接留下来和他一起呆着吧。”
“我们也算是轮流倒班啊,大家朋友一场,这个病也就辛苦几天,之后就好了。”
陈尧立刻说道,“我没问题,反正回去之后也是自己傻呆着,还不如在这里做点什么。”
赵艳楠闻言看向许一诺和温雨桐。
“你们两个呢?”
“我也没有问题。”许一诺甘茨利落地说道。
“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