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几次,同样不熟。他想来想去,干脆把少年朝姐姐的住所引。
今天是玛德琳大婚,男爵一早就派了城里名媛贵妇来当伴娘,还有上百号仆人前来伺候。
婚礼仪式将要热闹一整天,算是今年激流城最盛大的贵族典礼。
旁人眼里,玛德琳属于‘野鸡变凤凰’,从没名没分的情妇转正成为‘夫人’,属于一步登天。
可新娘子自打起床就满脸愁绪。只要婚礼完成,她既将成为贵族,也将戴上镣铐,不再是自由的人。
华丽的嫁衣就摆在梳妆台旁边,七八个侍女等着给新娘子穿衣化妆。
可玛德琳以‘束胸勒的骨头疼,呼吸不畅’为由,拒绝立刻穿上嫁衣。
“你们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侍女们对视几眼,退出卧室。
卧室门口却还站着个女孩,恨意满满的低语道:“你为什么要同意出嫁?”
玛德琳扭过头,展露几分笑意,欢乐的伸出手,
“薇薇安,我的宝贝,我有大半年没见到你了。过来让妈妈抱抱。”
女孩却一跺脚,“我恨你。”转身就跑开了。
于是玛德琳在梳妆镜前更加落寞。母女俩之间存在莫大的误会和裂痕,双方都很痛苦。
过了会,卧室的窗外传来扑腾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挠墙。
玛德琳在愣神中惊觉,朝窗外看了眼。
阳台上有一只肥大的橘猫正试图跳上窗,却因为太重死活上不来。
“你是新娘子?”橘猫认出玛德琳头戴的白纱,“快快快,把朕抱上去。”
等了进了卧室,橘猫又急着问道:“维克多死了吗?”
“啥?”玛德琳吓一跳,她认得这只会说话的橘猫。
扎瑞尔第一次降临前,这只猫就跟在周青峰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
“维克多怎么会死?”
“呃......他来参加你的婚礼就是为了寻死。”橘猫说完就察觉自己言语有歧义。
玛德琳顿时震惊,她理解成‘维克多将要在她婚礼上寻死’。
“他为什么要寻死?”
“呃......我没法解释。”
“为了我?”
“别问了,我得去找维克多。”橘猫觉着自己似乎闯了什么祸,连忙又跳窗离开。
玛德琳扑到窗口,忽而觉着愁肠百断,又酸又涩,又有点甜蜜。
“我承认自己在那小子面前稍稍挑逗了点,也对他有好感。”
“可那只是我的个人臆想。那小子不会真对我有什么异样的感情吧?”
“难道他也像雷纳德一样,喜欢成熟些,体贴些,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性?”
新娘子看向镜中的自己,抬手轻轻抚使用圣水保持娇嫩的肌肤。
她知道自己的妖娆美貌有何等杀伤力,更知道城里不缺被自己迷倒的小年轻。
可她一贯守贞,从未对男爵外的任何男子暧昧过。实际上,她和男爵也从未暧昧过。
她不想少年出现在自己婚礼上,更多是觉着丢脸。她不在乎别人的嘲讽和冷落,却莫名在乎周青峰的观感。
可以说这是一种矫情,也是一种慕强,同样掺杂欣赏和些许爱意。
但玛德琳真没想过周青峰会在自己婚礼上寻死。
“不,不,这太可怕了。我只是个下贱的平民女子,如何能承受如此沉重的感情?”
“维克多他有大好前途,绝不能让他为我而死。”
“我得阻止这一切,必须打消他这可怕的念头。”
玛德琳在自怨自艾,卧室房门被敲响,女仆进来通报道:“夫人,您弟弟来了。”
按说,如此隆重婚礼,新娘子不会随意见伴娘和女仆之外任何人。
但玛德琳娘家实在没人,只有个弟弟有点身份能参加婚礼。加之这是男爵第五任妻子,规矩没那么严格。
一会功夫,雷纳德走进姐姐卧室,他先竖起手指让玛德琳别说话,从卧室窗外拉上个人来。
看到来人,新娘子‘啊’的一声惊呼,嘴唇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看姐姐表情,雷纳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原来你们果然背着我有私情。
一个说什么烦的要死,要找地方避避;一个拒绝化妆更衣,非要静静;
你们不就是想在婚礼当天创造独处机会么?
还是我这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