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只花尾杜鹃在枝头蹦跳,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一个矮人打着呵欠走出简易营房,抓起地上土块,甩手丢向花尾杜鹃,嘟囔骂道:
“滚开,该死的鸟,一大早叫人没法睡觉。”
杜鹃受土块惊吓,飞出老远距离。它在天空绕了一圈又回到营房的屋顶,探头探脑的继续窥视。
营房修建在一个山头。
山头树木所剩无几,十几个矮人驻守在此。
营房简陋,主要设施是两座五米高的木制哨塔,日夜监控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山岭。
山下有一条正在修建的土路,可以通行马车,连接激流城方向。
早起的矮人走到哨塔下呼喊几声,塔上的矮人攀爬下来,完成轮岗。
“一晚上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啥都没有。”
“小心点,前天有岗楼被袭击了。那些野蛮人绝不会轻易退却,越是安静越是要注意。”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在第一线,受到攻击就是第一个死。你说好多遍了。”
下岗的矮人不耐烦的将望远镜塞给同伴,急匆匆跑向厨房,准备吃了早餐再去补觉。
上岗的矮人继续嘟囔,“别以为有了火枪,敌人就害怕不敢来。我打赌肯定有人在窥视我们。”
上岗的矮人爬上岗楼,举起望远镜,周围几公里的山野一览无余。
隔着三百到五百米,有另外两座山头修建了营房和岗楼,驻扎十来个激流城的武装人员。
一连串的类似山头构成防线和纵深,守护激流城后方的安全。
“没道理啊,被我们堵着家门口,野蛮人怎么就不来进攻?他们脾气没那么好的。”
周青峰没有足够军官,有一些骨干也是临时凑数的。
他管理五十万人口的激流城尚且不够人手,更谈不上对军队有什么‘微操’能力。
军队里充斥文盲,大批士兵就为混口饭吃,不会因为换个领主就突然爆发革命觉悟,变得敢于牺牲和奉献。
这种情况下,搞什么野外决战纯属笑话,也就只能‘结硬寨,打呆仗’。
幸好,周青峰最近‘大赚一笔’,有充足的人力物力,干脆拿来修工事好了。
上岗的矮人用脚跺了跺木制的岗楼,觉着不太踏实。
支撑岗楼的就是几根碗口粗的树干,用斧头劈砍几下就会垮。
“不知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这用石头和砖头重建。”
在矮人的望远镜里,右侧的山头的营房和岗楼正在加固,用的就是砖石。
加固的工事能驻扎更多的兵力,布置更强火力,抵御更猛烈的攻击。
“真不敢想,以前我们必须借助洞穴和地道来抵御野蛮人,一转眼我们就杀到野蛮人的地盘。”
激流城里有过逼野蛮人投降并对其进行招安的论调,但这遭到所有类人生物的集体反对。
野蛮人就像中东的包皮佬,把周围能得罪的全给得罪透了,加上又没脑子,根本不是良好的兵源。
望远镜里扫视一圈,上岗的矮人又看到那只花尾杜鹃。他逐渐心生警惕。
这种鸟一般躲在树林里,没这么大胆子跑到空旷地带,且受到驱赶后居然不逃。
矮人的手摸向腰间的手枪,悄悄掰动击锤。
在营房屋顶乱蹦的杜鹃察觉到什么,翅膀一震,滋溜飞走,一会就不见踪影。
这鸟飞啊飞,飞出一公里远,落在树林深处,嘭的一下变作人形,是个年轻的德鲁伊。
树林内守着七八号人,包括猎头部豪格,雷石部伊萨雷等野蛮人头领。
最显眼的却是几名穿半甲的人类贵族军官,斜挂披风,尖帽重靴,器宇不凡的模样。
这些人正在检查几具尸体,有野蛮人的,也有人类的,都是近期被火枪猎杀的死者。
在尸体旁边还摆着个台子,上头放着几具长枪管步枪。有的步枪已然碎裂,有的断成两节,只有一支相对完整。
“前天,我们组织了一支实力强劲的突击队,利用夜晚偷偷摸近激流城的一处山头岗哨,发动突袭。”
豪格酋长指着台子上的残破枪械,亲自做介绍。
“袭击很成功,我们干掉了十几名激流城的岗哨士兵,并抢到了他们最新的长管火枪。
不过那些士兵抵抗的也非常激烈,发现无法力敌后,他们宁愿砸碎手里的火枪,也不让我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