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
除了城内的‘公交’,还有开往城外村镇的‘公交’。
很多过去一辈子不进城的农民,现在也能乘坐‘公交’进城出售农产品。
“这‘公交’是好,往来交通,便利物流,贱民肯定喜欢。
但养马、雇人、造车,得花多少钱啊?这不是一辆车,是十几辆,上百辆。
二十铅尼随便坐,也太便宜了。
我出门在外,铜刺之类的零钱就不会要,兜里从来没有铅尼。”
克劳德问自己的车夫,“你算算,觉着票价多少才合适?”
车夫顿时结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估摸着票价两三铜刺才能盈利。
“三四百辆车,不是小数目。至少得有个大管事,底下七八个副管事。要修车,要马夫,要马料。”
克劳德摇摇头,“维克多.雨果此人就是典型的好大喜功,喜欢排场,喜欢炫耀。
这‘公交’车看着不错,但一辆一天就能亏掉一银苏。一百辆的话,一年得亏掉多少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得亏掉上千金镑。”车夫心算许久,得出的数让他心跳都加快,“还不算造车的钱,算上更亏。”
这不妥妥大傻子吗?
“难怪被赶出激流城的那些贵族急切求着我祖父赶紧出兵,雨果小子是真的肆意挥霍贵族积累百年的财富啊。”
城内街道每隔几百米有个站牌,‘公交’马车时不时就开来停靠。
城里居民以最快速度适应这新事物,带着大包小包的乘客上上下下,非常多。
克劳德等人就站在旁边看,时间长了就觉着没趣,继续逛,逛累了找一家饭馆进去吃点喝点。
“少爷,这饭馆的食物好便宜。”车夫弄来夹肉馅饼、奶油面包、香浓面汤,摆了满满一桌。
克劳德朝其他桌看看,确认这就是一家很普通的饭馆,没什么衣着华贵的有钱人。
“这一桌多少钱?”
“才十铜刺。要是换在象牙堡,价钱得翻倍。
我问了厨子,说是城主把贵族粮仓的存粮拿出来卖,搞得现在激流城的粮价只有过去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
“市井小民,贪财逐利,就没想过他们吃的全是雨果抢掠来的财物。”
激流城粮价便宜这事在几个月前就传开了,北方行省的粮商像嗅到血腥的鲨鱼,想尽办法跑来采购。
忙碌一两个月,好不容易把威灵顿男爵家的存粮采购一空。
可不等歇口气,激流城又开始卖哈罗德男爵和索尔男爵家的存粮,数量翻倍。
今年激流城还招揽大量流民开垦,夏粮丰收在望,城里粮仓正在清空,准备存储新粮,粮价跌到历史低位。
好些城里居民之前疯狂购粮,现在大呼买的太贵太亏。
北方行省头一回出现粮商哀嚎——粮食太多了,买不下,根本买不下这么多货。
“少爷,我刚刚去附近粮店问了,城里面粉价格跌到每镑三十铅尼。这个价低到可怕。
我还问了,激流城的铁料和木炭比别处贵不少。
若是能弄几条船从象牙堡运铁料来,运面粉走,肯定能大赚。”
车夫说着说着,心痒难耐。简单算了下,只要找条不大的小船,跑个来回赚的钱比他一年薪水都高。
克劳德听得都心动,暗暗问了句:“城里粮食敞开卖吗?”
“敞开。”
“不要任何凭证和手续?”
“问过了,不要,任何人都可以卖,只要给钱就行。”
克劳德寻思的更深,“假如......以我侯爵长孙的名义筹措资金和船只,能不能将激流城的粮仓买空?”
车夫缓缓点点头,“少爷,您是谁呀?只要您祖父点头,哪家钱庄不放款?肯定可以买空的呀。”
克劳德又发狠道:“等我买空这城里粮食,再让祖父立刻发兵进攻,这粮价......”
“它肯定涨啊!”车夫兴奋到脸庞发亮,“疯了似得暴涨。”
克劳德一握拳,捶了餐桌一记,狞笑道:“粮价疯涨,激流城的贱民肯定大乱,维克多.雨果将不败而败。”
“高明,少爷就是高明。”车夫自觉也能分润不小的利益,脸皮通红,大大的夸赞。
克劳德也忍不住大笑,抓起餐桌上的馅饼,咬上一口,“可笑雨果太自负,既无谋略,更缺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