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的什么药?”
祁寯藻干咳一声,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诚恳道:
“陛下不虞,实属国家不幸,但国本不可不立,为以防万一,我等希望立晋王为储君。”
说白了,大明朝不能没有皇帝,哪怕他是个傀儡,但龙椅上必须要坐一位,这既是中央集权的需求,也是内阁的需求。
泰亨皇帝身体不行,眼看就时日无多了,那么最要紧的就是赶快确立继承人,省得到时候着急忙慌出错。
而宣仁皇帝提前立备胎就显得非常有远见了。
晋王如今过继给仁孝太子(宣仁长子)做儿子,那么就属于宣仁皇帝一脉的独苗。
在这种情况下,尽早的立其为太子就显得非常合适。
祁寯藻这时候说这话,既是通知,也是警告。
在这种国家接二连三遭遇丧事的情况下,魏王您老人家就别捣乱了,安分守己的让你的儿子成为太子就行了。
朱敦汉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众人则静静的看着,同样不发一言,气势陡然暴涨。
在内阁达成一致的情况下,很显然,魏王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朱敦汉最后只能应下:“行,但我不放心晋王的安危,目前依旧要住在魏王府,由我亲自照料。”
“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晋王也出事吧!”
众人一想到得迎立河东郡王,以及面对那暴躁的夏王,立马就感觉头皮发麻。
祁寯藻以内阁的名义答应下来:“在晋王殿下入宫前,会一直住在魏王府。”
“而即使入宫,邵王妃也会亲自入宫照料。”
对此,朱敦汉算是应承下来。
问题也完美的得到解决。
几日后,选了一个吉日,内阁就以泰亨皇帝的名义诏谕天下,册立晋王为太子,署理一切朝政。
也就是说,晋王直接监国了。
这下,京城本就暗流汹涌的气氛,瞬间就稳定下来。
有备胎就是好。
而达成了目的之后,内阁又翻脸不认人,立马就催促着魏王离开京城,回到他自己的魏国。
对此,朱敦汉自然是再三拖延。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对他进行催眠,让他待在北京,哪里也不去。
果然,在泰亨元年,正月初六,泰亨小皇帝就病逝在乾清宫,享年六岁。
满打满算,他统治整个大明也不过十个月,也就是五百年来,大明第二位十月天子,也是第一位幼年即位后夭折的皇帝。
一时间,整个北京城舆论汹涌澎湃,作为首辅的祁寯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大家都在责怪他没有照顾好小皇帝,以至于幼年夭折。
前文也说了,祁寯藻是个大儒,对脸面极为重视,所以为了避免遭受权臣的骂名,他在内阁中一味的和稀泥。
如今遭受到舆论攻击,根本就不堪一回合之力,立马就病倒了。
紧接着,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选择了致仕,替内阁扛下了所有的黑锅。
毕竟照顾小皇帝是内阁所有的锅,首辅只是最大的一块罢了。
文武百官在百忙中探望他,然后又操办起来小皇帝的葬礼。
按照规矩,魏源作为次辅,直接就任首辅,稳定了朝政,但却又掀开了党争的序幕。
因为他是立宪派出身,是如今整个立宪派的领袖人物,如今的声望甚至超越了林则徐,跃居第一。
名望和实力的双重契合,让他的权威达到鼎盛,内阁首辅真正的成了副皇帝。
作为内阁中唯一的君权派,匡源慌了。
四位阁老,只有他一个人属于守旧派,赖以为支持的皇帝也接连死了两位,这还得了?
他心里极度不安,在党派利益和自身权力的逼迫下,他不得不违背规矩,来到后宫求见皇太后。
皇太后辛氏出自勋贵之家,自身雍容华贵,虽然身上依旧披着麻衣素服,但皇太后的威严却是极重。
在太子晋王还没有即位,邵秋儿没有入住的情况下,这位皇太后就是整个宫廷中唯一的主人。
“阁老不在前朝秉政,来到后宫见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
“娘娘——”
匡源迫不及待地跪下,沉声道:“臣恳求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辛氏一愣,眯着眼睛,隔着帘子看着他,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在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