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公子,成天在外面跟别的女人鬼混,然后喝得烂醉如泥,还带着一身腐烂的香水味回家。最后我活活被他打死或气死,那么我这一生不是毁在他手上,而是你造成的悲剧。”
她的话在他的耳畔起了化学反应,寒沙猛地叫了起来:“不!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将她推到别人的怀抱换回的就是这般残忍的结局,他会杀了自己。
“不是这样,该是什么样?如果连我认准的你都不能给我幸福,这世上还有谁能做到?”因为语速过快,三更有些气息不稳。
“知道吗?也是在这个小镇上,我曾经暗自想过,你的出现会让我本来就不慢的心跳变得更加快速。如果有一天,我的心脏出了什么问题,我会要你用一生来负责。现在我的假设已经变成了现实,用你的一生来为我负责吧!”
她在很早以前就作好这样的准备了吗?寒沙痴痴地看着她,眼底盛满了不确定的挣扎,是要拥她在怀,还是要把她推到一个不知名的男人怀中,答案很明显,他却难以抉择。
“你是经营死亡服务的总经理,你该知道,每个人都会死,这只是早晚的问题。我不希望像苏奶奶那样一辈子都活在遗憾之中,直到死才能和相爱的人手牵着手离开人世。如果你比我先死,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因为我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去与你相聚,只要那一天还没到,我就要尽情地享受生命。你呢?你做不到吗?”
得不到他的回答,三更宣布答案:“那你就是懦夫!”
从花圃边站起身,三更指指满园的秋海棠,“迫于社会舆论,钟爷爷直到死也没能和苏奶奶埋在一起。我曾经答应过他,将苏奶奶花圃中的一株秋海棠挪到他的墓地前,我也将钟爷爷墓地前的一株草移到了这片花圃中——是你告诉我,秋海棠的花语是‘苦恋’。苦不苦,只有恋爱中的人才知道。”
背过身,她走到门廊处,从高处看向他,三更径自做了决定:“如果你有勇气丢下乌龟的壳子,跟着我的脚步活在生命中,那么今晚午夜十二点,我们在大钟下相见。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若你仍未到,我会向你所建议的那样去爱别人。不会像秋海棠一般苦苦地等待自己的春天,等来等去只等到月落黄昏、钟声尽碎。”
风过,秋海棠摇曳在寒沙的心中,远处钟声“当、当”地响起,时间算尽人生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