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公仔”。站起身,她的手指轻抚着它的笑脸,喃喃自语起来:“还是你好!你永远都会陪着我,不像那个家伙,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说起那个家伙,她看见他了!
越过“晴天公仔”,顺顺发现九天正和蕙盼坐在街心花园里有说有笑。两个人熟练地打着手语,像是一对久别的……情侣!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在打手语的同时,蕙盼的嘴巴还在以同样的速度说话。
干什么?又是手语又是唇语,她当她比一般人多会一种语言,出来卖弄呢!
有什么了不起?她令狐顺顺会标准国语,半吊子英语,一酒瓶粤语,还会十来旬日语,三五句韩语,对了!她还会一句法语!算算看她至少会六种语言,就是……就是不会手语。
丢开心头无名的烦恼,顺顺看见了更多的东西——他们……他们这两个会手语的人之间形成了一道相对独立的风景,任何人都插不进去,包括她令狐顺顺。
不看了!不看了!再看下去她的肺都要气爆了。拉住窗帘,她猛地一收,将整个玻璃墙挡得严严实实,让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沉浸在幽暗中,顺顺拿起了手边的小狐狸布偶,跟它说起话来:“我觉得自己好失败。”
她捏着小狐狸的手指动了动,看上去就是小狐狸的头点了点。顺顺拧尖了嗓子,模仿起童话剧的声音自说自话起来。
“你没有很失败啊!全世界都在学外语,却没有几个健全人会手语。你不会手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这样下去,我和九天之间就会变生疏了。你看看,今天才是农蕙盼来的第一天,他都不理我了,这要是以后,他根本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用下巴撑着桌面,顺顺的眼中流露出悲伤,“我不想我们之间变成那样。”
“那就去学手语啊!”小狐狸帮她出起了主意,“这样你也可以跟农蕙盼一样用手语跟他交谈了。”
顺顺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我哪有时间去学手语啊?”
小狐狸又将顺顺内心的斗争表露了出来,“少写几个脚本,少赚一些钱,你不就有时间去学手语了嘛!你觉得,金钱和九天——哪个对你更重要?”
沉吟了片刻,顺顺心一横接受了这个办法,“好,我去学手语,就当是学另一种外语。”
说学就学,顺顺立刻上网查询起有关手语补习班的信息。对她来说,曾经为了生存拼命追求的金钱在“晴天公仔”的面前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她要做的是攀登,不停地往上攀,终点为何,她竟茫然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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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骆家真是热闹非凡啊!先是住进来一个农蕙盼,紧接着又来了一个季汀洲总裁。
“我过来看看你们的工作进度,顺便将上次那个漫画脚本的版税带给顺顺。”他掏出怀里的支票递到顺顺的手边,笑笑地说起来:“那个漫画卖得很好,不少人夸你故事写得不错呢!”
“季总你谬赞!”她乐颠颠地接过支票。
其实,顺顺才不在乎什么评价呢!那个漫画纯粹是为了迎合市场和上司的口味而创作的,她根本就没有用心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写进去,所以好与坏,她根本就无所谓。倒是这笔版税对了她的胃口,她最近正需要钱呢!
她的笑容看在骆九天的眼中却是格外的刺眼,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顺顺看见季汀洲的时候会笑,可这几天一看到他就瞪眼。这让他更加的不舒服,连惯有的微笑面具也挂不住了。冷眼看着季汀洲热切的笑脸,他恨不得把他给冷冻到冰库里。
季汀洲坐在沙发里,可他总感觉有一道不祥的视线正在紧盯着自己。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觉得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沙发为妙。
“我想去看看你们的工作室,骆先生,你坐这儿,我麻烦顺顺带我去就可以了。顺顺,你愿意一尽地主之谊吗?”
“哦!好的。”毕竟人家是付钱的冤大头……呃……总裁嘛!顺顺怎么着也得满足人家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丢下九天,她独自领着他上了顶楼。
她的举动无异于用油浇火,九天脸上的表情都快结冰了。两只手拧成一处,他内心波涛滚滚——顺顺,他居然叫她顺顺!别以为他听不见就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跟着蕙盼学唇语,他已经可以看懂一些音节了。他刚刚就是叫她“顺顺”,决不会错!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蕙盼叫他的讯息。转过头,九天对上的是她疑惑的神情。
“你在生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