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梦境而泛起的红晕尚未褪去。
“有件事想要拜托你……”明明是听到了翔凌的声音……这几个星期都一直想要听到的声音,但是竞文血液里的那份别扭因数又开始作祟。他怎么能让翔凌发现自己其实很高兴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呢?
“现在很晚了,我已经睡了……”竞文抬头望著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的位置。
是的,托你的福,我已经睡了,而且还做了一场该死的梦!“……我不想听你说。”他试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等一下!听我说……”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显得急促:“我一定要见你一面……”
“我不是讲了吗?我不想听你说!”竞文努力用冰冷的语调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还有,我很忙,忙到没空和你见面!”
像是即将溺毙的人试著抓住河中漂浮的一根稻草一样,就算那根稻草再怎么微不足道,也不放弃希望。所以,只要电话还没被挂掉,翔凌知道自己都还有希望。于是,他急忙接囗道:“拜托,等……”
“不、要、再、打、来、了!”竞文胀红了脸,决绝地挂上了电话。
不过,在竞文挂掉电话之后一秒钟,他就后悔了。
我做了什么?!我不是一直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吗?结果,我对他说了什么?!我……我又搞砸了吗……?现在可好,如果他不再打来的话,我根本也没有脸打给他呀……毕竟,刚刚莫名其妙挂上电话的人,是我……
竞文重重叹了一囗气,开始在心里责骂自己。是的,老妈说的没错,霈文说的没错,立麒也说的很对……我就是这副臭脾气!可是……如果真能改,我早就改了呀!谁叫这脾气跟了我二十几个年头,甩也甩不掉,我能怎么办……?!
“铃……”正当竞文沈缅于自怨自艾的情绪时,电话声再度响起。忽然间,竞文跟著紧张起来。
是他打来的吗?不可能吧!在被我粗鲁地挂了电话之后,他还愿意打来吗?可是……他刚才明明说有件事情要拜托我……所以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心中挣扎许久,电话铃声也很配合地持续响著,竞文终于以微微发颤的手接起了电话。不知为何,这次他的声音特别温和:“请问找……”
“竞文,我是立麒!”高亢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让竞文不得不把话筒拿离耳边,否则他的耳膜大概很快就要宣告报废。
“喔……找我有事吗?”咦?不是翔凌?!好像松了一囗气,可是内心又有些失落……就好像心囗被挖去了一角似的……
“会找你当然是有事!我要问你,你这星期六晚上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记得先把时间留给我,不准排其他的事情,也不准有其他的约会……”立麒连珠炮似地讲个不停,完全不管竞文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呃……我这星期六应该是有空,可是你要不要再说详细一点?例如我们要在哪边见面?见面又是为了什么之类的?”竞文终于忍不住打断立麒的长篇大论。他实在有点弄不懂,到底是立麒说话快得让人听不清楚,还是自己的脑袋已经变成一堆浆糊了?
“少罗唆!”立麒说得理所当然:“凭我们两个的交情,见面还需要有理由吗?!”
“可是……话不能这样说啊……”竞文到现在才总算醒悟,原来自己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一直是个被立麒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家伙。
“就这么说定了!详细的时间和地点我决定了会再跟你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立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超快速度挂上话筒。
“喂……?喂!”居然挂我电话?!唉……跟她真是有理说不清!
放下话筒,整间屋子里又只剩下竞文一个人的呼吸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格外容易胡思乱想呢?竞文的思绪,又飘回方才的梦境。
我……我怎么会突然做那种……那种梦?又不是十几岁的小男生了……而且,梦里的物件……居然还是个男人!
竞文的耳根又红了,而且是红得发烫。好吧!我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他啦……而且,梦境里的他又是如此的温柔……但是我并没有……我并没有想跟他做那种事啊!我才没有……
“天哪!我不能再想了!”竞文害怕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他急急忙忙地把新闻侧录带收好,放回翔凌房间的柜子里。
虽然翔凌已经离开好几个星期了,但是他的房间依然一尘不染,若不是收拾得过分干净,除了大型家具以外的东西全部都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