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什么时候咱们长安城里来了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啊!」
两人说话间,一道明显带着轻薄的声音插了进来,傅虚怀不悦地扬了一下层,没有理会来势汹汹的一帮人。
本来被他们两人吸引过来的男男女女在一时间全部走光,整个店里只剩下刚进来的一帮人和他们,以及又急又怕的店小二和老板。
来人不由分说地便坐在聿宛夕身旁,跟傅虚怀正面对上。聿宛夕蹙眉,通常只要她蹙眉那就代表有人又将被她整得里外不是人,就像上次的皇甫雅人!
「大美人,一个人吃饭不嫌无趣吗?来,今天本公子赏个脸,陪妳吃顿饭!」那华服公子叫嚣着,把傅虚怀当隐形人一般,「小二,给我上菜,本少爷要最好的,千万不要给我怠慢了娇客!」
聿宛夕没有回话,看了傅虚怀一眼,对面的他似乎没有任何要插手的迹象。
「公子的厚爱小女子心领了,所谓无功不受禄,你我素不相识,实在不好意思!」她缓缓道,表情十分平和,不见半丝火气,冷淡的口气表现了她的不悦。她不怎么高兴,不知是因受了轻薄还是为了傅虚怀的不在意,连她自己都搞不清。
「偏爱寻莺觅柳,拈花惹草如狂,未能生得好皮囊,腹内全然草莽。潦倒未通世故,愚顽不读文章,行为乖僻,哪管世人诽谤!傅尚书,民风不怎么好啊!」她虽是对着对面的傅虚怀说话,可说的全是针对那不识趣的登徒子。
「妳骂我放荡、只思淫欲?」
那公子还未等傅虚怀回答便受不了的鬼叫起来,看来他也还是念过几年书,还知道聿宛夕改写的这首「西江月」不是在赞美他风流倜傥。
「公子,小女子有说你放荡吗?」聿宛夕美目看向那叫嚣之人,气定神闲。
「偏爱寻莺觅柳,拈花惹草如狂,还什么未能生得好皮囊,腹内全然草莽,这样妳还说没有?」他实在讨厌别人将他看成胸无点墨的色欲之徒。
「放荡不羁那是英雄豪放本色,说放荡是抬举你呢!」聿宛夕的话摆明就是说他是无耻之徒。
「好厉害的一张嘴呀!本公子一定要教会妳『顺从』两个字怎么写,把老子伺候得服服帖帖!」
「饱暖思淫欲,敢情如今太平盛世、丰衣足食所导致的结果?」她仍旧面不改色,并不在乎那人的气焰嚣张。怕什么?有人给她撑腰呢!
「姒公子,咱们别跟这娘儿们耗,不如直接将人带走!」一旁的狐朋狗党开始作乱。
「天子有亲贤臣、远小人之道,天下人却不择其善者而从之,终日与一些鸡鸣狗盗为伍!这歌舞升平里岂不仍是隐患处处?傅尚书,你是不是该帮着治治?」见傅虚怀一直作壁上观,聿宛夕当然不会这么让他清闲,不慌不忙的将他给拖下水,一旁的人更是让她几句话给全得罪光了。怎么样?她就是故意的!看他那样她就是不甘心,还是找些事给他「消遣」一下。
傅虚怀终于开口了:「既然宛夕都已经明确的开口要我帮妳解围,如果我还不开口那岂不是显得我太没礼貌了!」
「治民风是天子的事,与我无关,你做不做随你便!至于解围一说,那倒是不敢劳烦您贵口相助了。」呵,这下好了,倒是变成她要他帮忙。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宛夕妳所说正好在在下『所为』的范围之内,怎能弃妳于不顾呢?」
「所为那是你的定义,就算是你不为也绝对不会有人怪你的,这位公子,你认为小女子所言可是?」聿宛夕问旁边的人。
「是啊!」那华服公子连忙点头,他巴不得傅虚怀少管闲事,别坏他的好事。
「好歹妳我也有这么久的感情,翻脸不认人和形同陌路这种事我实在做不出来,当然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傅虚怀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清高伟大的样子。
废话,你不是一直都在袖手旁观!聿宛夕在心里唾弃他。「你我是萍水相逢,恰好同路,何来感情之说?天下痴情的是不少,没想到滥情的也多不胜数,不知傅尚书你是属于什么啊?」
「滥情!」这回接话的是那名轻薄聿宛夕的男子,他在旁边干瞪眼那么久,终于有机会让他表现一下他的存在。
「痴情!」傅虚怀的回答是与那男子同时给出的。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这位兄台真是独具慧眼!」
聿宛夕忽褒忽贬的态度让那男子被弄得一头雾水,这女人到底是站哪边?
「兄台过奖了,不过比起阁下的纵欲,滥情也确实算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