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体太沉,眼皮好重,没办法清醒。「我还知道你哄孩子睡觉。」
「我没有!」燕影急辩,清峻面庞难得浮出窘色。「我要他睡,他不睡,我不会哄小孩,他后来睡着,跟我无关。」
「你烤的鱼我可以分食吗?」
「啊?」话题突换,他双目厉瞠,怔住。
紫鸢瞄着他手里的芋叶包。
「烤鱼啊,你不是把鱼包在里边了?我可以吃吗?」
烤鱼原本就是要给她的,但燕影还在瞪人,觉得她像在玩他,顶着一张淡然的丽容,嗓声如裂帛,悦耳、清凝,听着听着,心版似被什么划过,明明觉得疼痛,却还要听。
「你不肯跟我分食吗……」问时,紫鸢眨眨眸笑了,笑未尽,身子陡然一软。
燕影动作飞快,跨步上前,一臂已捞住她的腰身。
他迅速将她带回软垫上,放她坐落。
八成是因血气丧失太多,紫鸢有些头重脚轻,但并未晕厥过去。
「你躺下,把眼睛闭上。」燕影眉峰略纠结,还在瞪她。「快躺下。」
昨夜他「哄」孩子的那一幕再次溜进紫鸢心里。
她淡笑,摇摇头,扬睫直勾勾看他。
那是她向来看他的方式,不掩饰的探究,想看尽他的底细,对他的好奇从未减灭过,到如今,她这样的注视仍让他浑身不自在……不是单纯的恼恨,而是血气烧灼、气息紊乱,左胸彷佛埋进一头暴躁公鹿,顶着一对大角直想干上一架,即便弄得鲜血淋漓,那也痛快。
他目光也狠了,直勾勾看回去,都不觉这「较劲」的举动实在孩子气。
眼前可恶的姑娘微微偏着脸蛋,乌亮发丝全拢在一肩,他……然后就……就瞪输她了,惨败,因为双眼不受控制,慢慢、慢慢地滑向她裸露出来的颈侧和锁骨,那弧度之优美,让他又恨起自己。
也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她衣衫不整。
昨夜,她的襟口、袖口和背部皆被他撕裂治伤,现下尽管系妥腰绑,破掉的衣料也无法尽掩身肌。
然后他也才跟着意识到,自己不仅衣衫不整,还大剌剌地袒胸露背。
他「认输」,目光往下乱飘后,她也跟着飘,雪脸泛红,盯着他的胸膛。
一股诡谲的热麻爬上他的脊柱,充满剧烈跳动的胸腔,被她眸光扫过的地方尤其灼烫,让他都想伸手去搓揉,看能不能把那古怪刺热感搓散。
「拿去!」他粗声粗气道,突然把整包烤鱼塞进她怀里,随即起身走开。
紫鸢捧住他粗鲁递来的食物,先是一愣,跟着嗓声略扬——
「燕影——」她唤住他。
男人背部肌理一僵,绷得既硬又紧,望住那高大结实的背影,她眸光迷离,真心诚意道:「多谢你……」
燕影手握成拳,悄悄收紧,他不置一词,大步走出洞外。
*****
那水帘洞明明是他休憩的所在!
便如燕鸟还巢,虽简陋无比,却是他能全然放松心神之地。
不需大,小小的够他容身就好,他从来不需睡眠,但有个与世隔绝的小所在供他偶尔松懈己心,任他百般变态,不被谁瞧见,这样……很好。
只是现下,那个容他安身立命的小地方被某个可恶姑娘占用了,他被逼得只能自动退出,在洞外的溪谷晃来晃去,内心躁动,一思及那姑娘就心烦意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心想她该是用完那些烤鱼了,而乱糟糟的意绪也终于按捺下来,燕影头一甩,深吸口气再次折回水帘洞内。
他不进洞不行,衣物和靴袜都在洞内,总得让他先穿妥。
只是……他没想到,真真没想到,万万没料及——
她……她……竟在……
擦、擦身?!
没有大澡盆,一切只能将就,吃下三串烤鱼祭过五脏庙,恢复些体力后,紫鸢再次撑起身子,用一只老旧盆子在薄瀑下接了些水,擅自取用男人搁在岩石架上的棉布,沾水拧净,擦拭汗湿又沾血污的身躯。
她敞开上身,腰间以上完全赤裸,擦拭再擦拭,当男人毫无预警闯进时,她手中棉布正探进双腿之间。
绝非故意勾引,但被他瞧见,她定住身子,一时间不知动弹,也无法动弹,潋起的眸色回望他,清肌于是染了霞红,妖娆腰身不自觉挺了挺,半覆在青丝下的双ru也跟着傲挺,彷佛被他这样注视,她很愿意,想在他面前袒露更多的自己,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