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他们吸食彼此动欲的气味,内化成兽,凭本能夺取渴望的,也任由对方在自己这具赤裸裸的身躯上恣意深进。
但,这一次不行,鬼叔都寻过来了,还有其他那几位大叔、大哥,再加上正在度劫的凤主,她若跟燕影避进林间胡天胡地,待被发觉,她真要挖个地洞把自己和他一块儿埋掉。
紧紧拥抱她的男人沉默无语,但他的唇舌已静静移至她左上臂。
潮湿、柔软、温热……他又舔起她的伤,一遍又一遍,仔细无比,如每一下的舔舐都带有他深心的念想,要她伤口快些愈合、快些复原。
紫鸢细细颤怀,从心到外,就要抖成碎片一般。
他来回舔着那处刀伤,她则偏低螓首,用热烘烘的嫩颊去摩挲他的脸、他的发,只这样相贴着、亲近着,荒芜内在亦丰裕起来,觉得满足。
好半晌过去,她伤处渐渐愈合,留下一条粉色疤痕。
彼此似还不愿分离,最后却是燕影牙一咬,为她拉拢衣襟,再抱她落回地面。
「该回去了。」他哑声道,放她双足落地。
「嗯。」紫鸢乖顺颔首,敛下双眸,有些怅然若失。
忽而间,她眼前出现一只大手。
他轻功绝顶,方才入林甚深,此时欲返原处是担心她跟不上,失去方向吗?望着男人腼腆又故作冷淡的侧脸,她内心一漾,笑弧浅静。
「握好,别走丢了。」燕影粗鲁地补了句。
「嗯。」她伸手握住那只厚实的大手,刚贴触他的掌,那修长五指陡收,将她的手裹在温热掌握里。
他头也没回,随即拉她飞奔。
有他在前方引路,有他的力量扶持,她很轻易跟上,不迷失,而望着男人飞扬黑发和刚健背影的双眸,不自觉竟有些潮湿……
*****
三个月后
这阵子对燕影来说颇为折腾。
先是凤主内伤严重被送回南蛮,那几日,箭泾上游的竹坞简直是人间炼狱,凤主既娇且傲的脾性说爆就爆,纸仆们个个自危,怕极一个没留神便引火上身,烧个透透澈澈,连点儿灰烬也不留。
突然之间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全掉在他肩头,便如——
纸仆们遇事不敢请示,全来求他当挡箭牌。
山里那群老人们鼓噪着要「杀」上竹坞教训臭小子凤主,怒其被妻弃,他一挡再挡,三挡又四挡,但挡得了别人,拦不住太婆。
而太婆跟凤主对上的那日,十九小爷亦溜进竹坞,非常兴致勃勃且绝对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纸仆们吓得东奔西窜,全面飞逃,但他不能也去奔窜,他有护卫之责在身,即使不能维护凤主,也可尽道义收收尸……
幸得,魔星毕竟是魔星,太婆道行再高,也没能把魔星弄死,只令其残上加残,在榻上多躺好几日。
再然后,老天终于懂得开眼,魔星的「克星」终于返回南蛮。
上官净踏进结界,出现在竹坞的那一刻,他尽管面无表情,内心却澎湃如浪潮,如释重负之感兜头冲淋下来,通体舒快,感动得几难把持。
重要的人物一旦返回,诸事自然渐渐好转了。
近来,凤主亦应了太婆之令,与失而复得的自家媳妇儿回到凤鸟神地小住,正式拜见了山里那些长辈们。
搅出这么一场,惊天动地的,如今各归各位,终觉安生了些。
再三天就十五了,今夜,月光通明皎洁。
他立在最高的树梢头,莽林在银色月华下似沙丘般温柔起伏,奇诡神秘。
耳中一动,捕捉风声,他直直从顶端飞落,一眼便找到那个踏进莽林的女子,紫鸢凝望陡然飞落的男人,似早在期待他的出现,她眉眸静谧,嘴角噙着幽然的一抹软弧。
两人都没说话,仅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而他的眼这样黑,瞳心的火这样炯亮。
燕影蓦然出手,牵起她的柔荑,抓着就奔。
紫鸢起初还能在他的牵引下跟上脚步,但他越奔越疾,彷佛那并非轻身功夫,而是异能骚动,让他瞬间生翅飞翔。
她跟不上,却未跌跤,足尖离了地,才知他以单臂搂住她的腰,挟她而去。
夜风扑面掠身,她把自己交给他,不再提气施力。
柔软赖在他臂弯里,好像她是他趁夜掳来的姑娘,是他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