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药丸塞给他,说是可以让他用很久,还追加叮嘱,不够的话,再跟他取用。
他面红如血地接过那袋药,心知凤主不问,八成已有计较,只是不知他与紫鸢之间被瞧出了多少。
之后没多久,水帘洞内那样的火热痴缠被密密重温了。
然,在他取出红花揉制的药丸前,双腿紧环他炽热躯干的姑娘竟先一步取出相同的殷红之药,喂进两人口中。
她告诉他,那是她问过太婆后,老人家给的。
这也意味着,她仔细想过他所深思的事——不想有孩子。
贪欢,就这样「没要干什么」地在一起。
所以不能有孩子。
而另一方面,他这时不时让外貌异变的精血极可能延续至下一代,他不想让孩子吃这种苦头。
燕族若因此绝断,就断吧,他根本不在乎。
她这么做,恰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一开始只觉松了口气,恣意投入与她的每一次纵欲交缠中,每一次在一起都不容易,所以全心全意,神魂授与,直至筋疲力尽,安歇在彼此怀里。
然而,今夜这些滚散开来的「红凤尾」药丸,不知怎地竟教他气闷心烦,他从未问过她的想法,关于他、关于怀胎、关于将来该如何……感觉若问出,似乎就坏了「没要干什么」这个默契和规矩。
「唔……药丸都滚出来了……」一声微哑的笑叹轻轻划破洞内幽寂,紫鸢侧过脸容,阵心犹带迷蒙,边叹边拾回离自个儿近些的几粒红丸儿,放回瓶内。
「适才取了药,忘了把瓶口封好,结果……欵……」她又叹,芙颊透红,其实并非忘了封回瓶口,而是那当下,他在她身体里,炽热相连着,她尚能记得取药服用,自己都觉了不起。
盘坐身旁的男人有些古怪,她眸线迎上,望着他目底的流火。
「怎么了?」心意驱使,紫鸢不自觉抬起手,轻抚他鬓角与颊面上淡淡未敛尽的细羽,那样的毛羽细致无比,惹人心怜。
如果只有欲,她的抚摸因何能深触胸中,让他满腔灼气快要裂胸爆发?
如果只有欲,吻过她背心曾受重伤之处,为何他会喉头泛堵,隐隐颤栗?
如果只有欲的话……
「这种『没要干什么』地在一起,你觉得,能在一起至何时?」燕影突然问,语调夹带了些山雨欲来的沉静。
紫鸢闻言一怔,缓缓收回抚他峻颊的手。
「能到何时便何时,一切顺其自然,不该是这样吗?」她微微笑反问。
他眼中两簇流光窜了窜,犹静声道:「倘是想嫁人生子,就不该跟我这样走下去。」
「我若想嫁人生子,自然不会跟你这样下去。」她淡然回了一句。
燕影在暗中仔细分辨她的眉眸神态,一时间无语。
紫鸢坐起,抓来散落周遭的衣物,找到自己的外衫,她用它暂掩裸身。
男人那两道深沉目光仍专注在她身上。
捺下叹息,她敛眉,有意无意回避他的眼。
「我从未想过嫁人,也……也不愿与谁诞下孩子。」
「为什么?」
紫鸢不受他逼迫,仅摇摇头,青丝跟着温柔徐晃。忽而,她下巴轻抬,语气略扬,用一种近似开怀的口吻道:「你才应该找个好女子成亲去,多生些孩子,太婆说,燕族如今只见你一人,还望你开枝散叶。」
一顿。「东南西北村有不少美丽姑娘,还有居住在凤鸟神地里的刁氏凤族中,也有与你适龄相配的女子,只要你愿意,事就能成的……」而他,却被她生生拖住两年。
有一瞬间,燕影觉得自己的耳力出错了。
他不应该听到那样的话。
从她口中徐徐吐出,说得如此轻巧淡然,但他一瞬也不瞬地看她,看那两瓣被他深吻过无数次的艳唇一张一合,那些话,确实是从那张可恶又绝美的嘴中道出。
滚滚怒涛生成,在胸中翻腾,搅得他五脏六腑疼痛欲裂……然,他因何愤怒?
因何?!
打一开始,她已表明得十分清楚,谁也不必对谁负责,谁也没辜负谁。
所以,他究竟恨什么?
恨得这样恨,恨得这么痛,真恨不得……恨不得……恨不得……
收拢长指,越握越紧,指节绷到泛白,他怒至极处反倒笑了,笑意泛寒。
「我要真听了太婆的话,找到好姑娘成了亲,开枝散叶,你放得开我吗?真舍得放吗?」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