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到爹亲的手里,娇嫩的嗓音里不无一点骄傲。
“一开始办这间铺子,不过是想要为自个儿印小说,可是,我一年能写几本书呢?铺子办了,师傅也请了,一些生财的家伙也都置了,我好歹是爹的女儿,哪有可能就这么让这铺子空着做赔钱生意呢?所以开始让人去搜罗一些好作品回来,刚开始不过一本两本,可是口碑做出去之后,后来就是一些文人墨客主动找上门要跟铺子合作,好些都是京城里驰名的大文豪,要我们替他们印字帖呢!不过,能蒙他们赏识,我和师傅们都下了不少功夫,爹瞧瞧,能不能瞧出这纸上的字,看起来跟坊间的书本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爹说看不出来呢?”雷宸飞看着手里的纸张,确实纸白墨莹,要说他看不出特殊之处,肯定要眛着良心,但他看见女儿一脸兴致勃勃,等着他夸奖的表情,故意扬唇笑笑,装作糊涂不懂。
雷舒眉嗔了亲爹一眼,一副“哪有可能看不出来?”的表情,饶是知道亲爹是故意逗她玩,但她还是好认真地应对,让人取过一本她先前赶在元宵所印的武侠小说,交到雷宸飞手里,说道:“一张看不出来,一整本书应该就可以看出来了,爹你再看看,这书本里的字的墨色,是不是比坊间的书墨色还足呢?这书里每个字的一笔一画,都能印得完整无缺,爹以为要做到这种程度,容易吗?”
“容不容易,爹不管,爹比较想知道,这是如何办到的?”
雷宸飞的骨子里流着的是天生商人的血液,说他是市侩也好,说是汲汲营利也罢,对他们这种人而言,这天底下没有不能拿来赚钱的生意,只是要比他人更早一步懂得经营其中的巧妙。
雷舒眉好开心地笑了,从来她与她家亲爹就是知己,跟彼此说话从来就不必多费功夫,一点就通。
她让人取来了几个活字板,有铜版,木版,以及锡版,顺便也差人搬来了张圆凳,在爹亲身边坐下来,开始解释起个中的奥妙。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父女两人亲热地凑在一块儿,雷舒眉好仔细地说着几个字板的不同,说起她一直对成果都不满意,却又不满必须用朝鲜人所做的铜字,就算他们的印刷技术确实十分出色,但她偏就不信邪。
果然,后来让她觅到一位制板的师父,不止是烧字的技术独到,因为这人酷爱搜集古书名画,长年的研究之下,让这位师傅做出来的字体十分优美,有些文人送过来请他们帮忙印刷的字帖,这位师傅也总是能够很快捉住其笔韵。
过程中,雷宸飞只是问了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溺爱地看着女儿好开心地叙述,她是如何让朝鲜的制字板匠人反过来想要讨教,直到最后,见她一脸等着他称赞的表情,他才点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