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在我手上。”
在那瞬间,容若的心里觉得可笑,真不知道那位孟大学士若发觉自己多年要寻找的东西,就在自以为已经拢络收买的六殿下手里,他会有什么感想?就如同孟朝歌不喜欢甚至于痛恨当年的睿王殿下,容若心里对他也决计没有一点好感,她相信自己手下的办事能力,虽然他们很懂得织人入罪,但是,要罗织到当年那样事事样样都能见到此人身影的地步,却是不容易的。
她有七分把握,当年孟朝歌为了替自己的主子扫除登上帝王之位的阻碍,在大皇兄和三皇兄的叛乱上,就算没有参与,也绝非全然无辜。
容若合上手里的脉案卷册,搁在面前的桌案上,一帐之隔,是律韬歇息的寝帐,她将刚才浮上心头的那些事都抛在脑后,看着两位太医道:“虽然是天行疫病,但是士兵们大多见好了,为什么皇上却仍旧虚弱?皇上的内力深厚,可以运气逼出疫毒,只要妥善用药,何致于病至如此严重的地步?”
“回禀娘娘,皇上——?!”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们看着眼前男子打扮的皇后娘娘,心里竟浮现当年面对睿王殿下的感觉。
这时,元济越过两位太医,往前站了两步,拱手道:“娘娘,皇上的内力,已经是废了。”
“你说什么?”容若吃惊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瞪着垂眉敛目的元济,“不可能,当年他的内力深厚,足可与西凤相提并论,如今西凤的武功内力都已经可以傲视江湖,鲜人能敌,我知道皇上这些年没落下练武的活儿,就算不比西凤,也不该是废了才对!”
“娘娘。”此次被择拣随帝亲征的郭太医上前,拱手为皇后释禀道:“依皇上眼下的龙体状况来看,已经不适合再习武,据微臣知道,皇上每日在校库里所练的,只是拳脚功夫,锻炼体魄所用而已。”
“元济。”她眸光冷瞥向一旁的大总管,要他最好把话说清楚。
“娘娘,这事还是让皇上亲口回答娘娘,比较妥当,元济只是奴才,本分只是听主子吩咐而已。”这话里的另一个意思,是不该说的,他就算是被割裂了口,也决计不会吐露出半个字。
“不说是吗?我自己去问他。”说完,容若带着满心惊疑,快步地穿过两帐之隔的通道,她虽无武功,却知道练武之人的内力要到废了的地步,先前必定受过极大的伤害,一进皇帐,她走到榻前,一手揪住正闭眼歇息的律韬襟领,“为什么?你的内力怎么会废了?”
律韬讶异地睁开眼,虽然听见她进来的声响,却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粗鲁的举动,倒真的颇有几分当年犹是男子的威仪,他扬唇失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