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人家身上穿的衣物跟你给我的资料相符,而且身形很瘦弱,刚刚我试着摇醒他问他事情,他都一问三不知,显然对周遭的人事物都不知道也不记得……不过这位老人家身上并没有戴表,我的假设是他身上的钻表极有可能被抢走了。”
寻人经验丰富的征信业者,昨晚一接到顾赫铠的重金委托,立即派出人马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社区公园、破旧屋子的骑楼、空屋和偏僻死巷,是搜寻的第一重点。
找了一整晚,终于有所斩获,但还是需要当事人的确认。
顾赫铠蹲了下来,他内心十分激动,却又矛盾的想要逃开,他伸出微微轻颤的手抓住老人单薄的肩膀,将背对着他的老人扳过身来。
难掩复杂情绪的黑眸,蓦地对上一脸脏污、眼神空洞的老人家,老人的眼睛张得大大的,眼里没有惊恐、没有欣喜,没有任何情绪,只是茫然的呆愣着。
“这位是顾先生要找的人吗?”廖阿诚忍不住打破沉默。
“你能找个地方让他梳洗换衣吗?我也无法确认他是不是。”那眼神有点熟悉,但无法确定,毕竟他们父子俩已经十几年未见,十几年的变化很大,他记忆中父亲的眼神总是带着凌厉和一丝厌恶,不像眼前这双眼睛如此空洞茫然。
但老人的眼神却让他的心脏紧紧揪起,那种心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无法呼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廖阿诚抓抓下巴后说道:“那我把这名老人带到我公司去,你要跟我来吗?”
“你先把他带过去,我联络一个人,请她来帮忙做确认。”压抑下内心的激动和烦乱,他随即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纪薇妮。
廖阿诚把一脸茫然的老人扶起来,走出公园,开着他的厢型车将老人带回公司梳洗。
顾赫铠也走出公园外,他打了纪薇妮的电话好几通都没人接听,但因为她的手机并没有关机,他不放弃的继续拨打。
终于,在顾赫铠打了N通电话之后,那端终于接听了。
“顾赫铠,我很抱歉。”已经透过助理得知八卦绯闻的纪薇妮,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接起顾赫铠的电话,显然他昨天的顾虑是对的,媒体记者真的很会捕风捉影,光靠照片就编出这么多的故事来。
就像她被经纪公司安排跟一些代言商品的老板吃饭,不过一顿饭就被写成她跟富商老板交往,这些林林总总的八卦没一件是真的,全都是媒体自己编出来的。
只是她没想到,她跟顾赫铠连顿饭都没吃,只是私下见面十分钟,就被写成这样的绯闻,真是有够夸张。
“……”顾赫铠愣了一下,这句道歉让他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不过他旋即想起昨晚两人通电话时,她口不择言的失礼态度,误以为她是为了昨晚的事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
这么心胸宽大?!
“真的吗?你一点都不在意?”纪薇妮迷起眼,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窗上的疲惫表情,脸上还留着昨晚的残妆,身上穿的礼服也都绉了,真是惨不忍睹。
昨晚母亲的血压再度飙高,情况一度危急,经过紧急处理,血压才慢慢降下来,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恢复稳定,也让她不安的情绪沉淀下来。
虽然补眠了几小时,但她还是很累,刚刚又被助理告知,虽然老板邹欣欣出面跟媒体消毒,但她和顾赫铠碰面的事还是被编成故事刊登出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得她现在头有点痛,眼皮也很重,眼睛肿得快要张不开来。
“现在不谈这个,你有空吗?麻烦你过来这个地址一趟,我找到一个跟……跟爸爸很像的老人,需要你过来确认是不是他。”他迟疑一下才开口说出“爸爸”两个字。
“好,我马上过去,你快给我地址。”纪薇妮立即睁大眼睛,小手捂着狂跳的心脏,没想到顾赫铠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人了。
虽然他在电话中说不太确定是不是继父本人,但从他的语气听来,应该很有希望。
顾赫铠拿出征信业者的名片念了一串地址,纪薇妮记下来了,她轻声的走回病房拿了皮包,没吵醒正在熟睡的母亲,立刻下楼搭出租车赶往会面地点。
当她跑出医院时,守候在医院门口的记者立即眼尖的跟上,跳上采访车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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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模纪薇妮跟顾赫铠又有后续发展——今天早上在医院守候纪薇妮一整夜的记者,拍到纪薇妮匆忙离开医院,搭车前往XX路口,跟等候在路边的顾赫铠见面。两人可能是余情未了,才会在分手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