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一说,两人更好奇了,尤其是朵琼,她与君琴繁是好友,却不知有这件事,忙问:「是哪户的公子?竟有这么大的脸面请长平长公主保媒?」
庄媒婆也不卖关子,直言道:「是楚王世子。」
闻言,两人一愣,异口同声问:「你说替谁来着?」
庄媒婆又道了遍。「老婆子是替楚王世子上门说亲的!」
这回两人听清楚了,脸色倏地有些古怪。
夫妻俩就是不愿女儿嫁入皇室,这才急着替她们挑选夫婿,但说起楚王世子……
外人皆说楚王世子自幼没有父母教养,长大后成日吃喝玩乐、赏花逗鸟,虽说不爱烟花之地,还算洁身自好,却是好赌,成日流连赌坊,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还迟迟未能承爵,与城中那些纨裤子弟没两样。
撇开这些不提,君楚漓的外貌可以说是整个万江城属一属二,鲜少,不……该说是无人能够比得上,家世就更不必说了,虽然父母双亡,但身分仍在,乃亲王之子,正宗的皇室子弟,光是君麒枫与苏语凝留下的财富就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最重要的是,争储之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在外人眼中,甚至是盛丰帝,都以为君楚漓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可朵琼与君琴繁为好友,君琴繁又是君麒枫一母同胞的妹妹,对唯一的侄子如何能不了解?
正因为了解,才觉得他过得不是人的日子,想帮他却又忌惮,只能悄悄与朵琼诉苦,故朵琼是少数知晓君楚漓那浪荡外表不过是保护色的人。
追根究底,君楚漓又不论哪方面都的确出色,确实是很棒的人选,但两人却只能苦笑。
君楚漓都快满二十岁了,婚事却迟迟未有着落,这是为何?
自是有人刻意阻挡,否则以他的身分,孩子老早就满街跑喽!至于阻挡之人是谁,当然是不愿看见君麒枫一系留有血脉的人了……
上官易在盛丰帝登基那年还只是个侍郎,多年来爬升到吏部尚书的位置,朝廷的秘辛自然知道不少,而朵琼因长平长公主之故,知晓的事又更多了。
正因如此,朵琼尤其想不通,君琴繁明明也知这事,如今怎会突然蹚这浑水?
虽说不知道君琴繁为何会保这媒,但她却是不能也不敢应下。
思索了会,朵琼再次开口问:「你说这是长平长公主保的媒?可是她亲自找你相谈?」
庄媒婆一脸莫名,却还是点头。「这是自然,要不老婆子怎敢上门说亲?」
朵琼脸色有些凝重,正想着要不要先打发走庄媒婆,跑一趟长公主府问一问时,却见身旁的大丫鬟匆匆进门,在她耳边低语。
「夫人,长公主府派人送来了封信,说让您马上看。」
朵琼忙接过来,顾不得庄媒婆还在,将信拆开快速看过,这一看,本就凝重的脸色顿时一沉。
「写了什么?」上官易低声问,长平长公主此时来信,定是与替君楚漓说亲一事有关。
朵琼没说话,只是将信递给了他。
上官易接过,在看见信里头的意思后,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最后夫妻俩相视一眼,露出苦笑,这明摆着是拒绝不了的亲事。
明白事情已不是他们作得了主后,朵琼只能对着庄媒婆说:「这亲事我们应了。」
庄媒婆顿时眉开眼笑。「恭喜上官老爷、上官夫人,我这就去回了长平长公主。」
直到庄媒婆离开,上官易这才看向妻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朵琼一脸无奈。「我也不知,阿繁的信你也看了,就是她也是莫名其妙,可太后开口,她如何能不照办?」
虽说应了亲事,可两人仍是一脸的苦瓜。
两人烦恼的,是该如何与女儿说起这件事……
早上下了场雨,雨过天晴,空气中仍带着些潮气以及丝丝的泥土气息,鸟儿在雨后呼朋引伴地展现它们清脆的嗓子,唱出了婉转的调子。
一道彩虹横跨空中,云朵慢悠悠的飘着,太阳拨开了洁白的屏障,一下子蹦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看着远方如七彩绸缎般的虹桥,上官倾夏顿时有了作画的好心情,于是唤了身旁的大丫鬟茯苓前去取画架子,自己则在亭中等着。
不一会儿,身后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挑起柳眉。「怎么这么快就回——」在转头看见来人时,原本恬适的神情倏地一冷。「你来做什么?」
上官流烟彷佛没看见她脸上的不欢迎,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