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宋知剑根本不会搭理这对母女,但他今天好心地大发慈悲,冰冰地道,「宋某今日是奉皇上之命来相府办事,怡好听到你们在谈论宋某的小妾,真是赶巧了。」
「这……」刘氏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心慌,她们谈的可是杀人的事啊!「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梁秋莲却不觉得那有什么了不起的,区区一个小妾,就算这回没杀成,等她成功嫁入勇国公府,转眼就将甄妍发卖了。「那只不过是个小妾,三郎无须如此介怀。」
「宋某的确不介怀。」宋知剑看着这对母女的目光,像是在看两个死人。「反正相府都要被抄家了,再添一桩蓄意杀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说什么?」刘氏倒抽了一口气。
「抄家?三郎你这开玩笑的对吧?」梁秋莲的媚笑却是僵在了脸上,终于转为铁青。
「为什么相府会被抄家?」
「梁相……噢不,他现在应该已经被免官了。梁祥于皇上南巡之时,安排刺客,蓄谋害皇上,这个罪名足够让他被抄家了。」宋知剑难得跟这对母女这么有耐性地解释。
「不可能!」梁秋莲一口否认。「爹没有理由做那种事。」
「如果是与先太子有关呢?」
「先太子?」梁秋莲一头雾水,但余光瞥到母亲突然发白的脸色,她整颗心都凉了。
「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氏欲言又止,这是要如何与女儿解择?更不用说宋知剑还在这里。梁祥的事她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偶尔听到他似乎和什么贵人有接触,提到了先太子。
先太子,多么敏感的人物啊!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提醒梁祥呢?
「请两位和宋某走一趟吧!」这句话宋知剑还算客气,下一句话眼中却射出精光,冷厉地道,「你们不会希望宋某出手相请的。」
他话一说完,房内的母女马上听到外头乱哄哄的声音越来越大,都是那些奴仆婆子的求声。
她们忍不住由敞开的门户往外看,府里的细软一箱一箱的被抬了出去,那些负责抄家的人,分明都是皇帝禁卫的飞骑军啊。
所以,皇帝真的对他们梁家动手了?刘氏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她的好日子到头了吗?刘氏心思纷乱,但脑袋又像一片空白,她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半块还没吃完的胡饼上,空洞地想着,她这辈子还有机会再吃到吗?
而梁秋莲则是瞪大了眼,不相信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更不相信宋知剑会这么无情地对待她,眼前这个紫衣男子,如此挺拔俊朗,清贵如同天上的月,就算做的事如此残酷也不减风度翩翩,他该是喜欢她的啊!怎么可能对她冷眼待呢?
不想再与这对母女纠缠,宋知剑微一抬手。「来人,将梁祥的妻女拿下!」
外头进来了几名飞骑军,很快地制住了刘氏及梁秋莲。
刘氏因为太过害怕,根本没有一点抵抗,但梁秋莲却是猛力地挣扎,完全失了她一向自傲的大家闺秀风范。
「不!我不要,你们不要抓我!」梁秋莲尖叫着想去抓那些飞骑军的脸,但手却被反绑在背后,她泪眼看着宋知剑,仍抱着一丝求生的期待,「三郎你不会对我这么狠心吧?我爹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你……你不应该抓我……」
讵料,宋知剑并没有丝毫怜惜,只是淡淡地道,「带走。」
说完他便转身要离开,想不到梁秋莲大哭了起来,那声音尖锐得连抓住她的飞骑军都受不了,皱起了眉头 「三郎!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能看我死啊!我可以为你做牛做马,我也不当你的正妻了,我当你的妾好吗?再不然当你的婢女也可以,你不要抓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宋知剑停了步。
「很可惜,梁小姐,这回不能如你的愿。」他慢慢地回头,看着她的目光,却如深潭般沉一般冷。「在你第一次出言侮辱宋某心爱女人之时,已经决定了你的死期。」
梁祥由一介白身到权倾天下的相爷,一呼百诺,在朝中呼风唤雨,曾经是寒士子们崇敬的对象,如今涉嫌弑君被逮,相府抄家,以梁相爷为中心的一党人马也迅速垮台。
平时只是逢迎梁相并未受重用的,如今连忙撇清关系,撇不清关系的就用各种方式避祸,辞官隐退,上书自贬,什么招式都使出来了,朝中一阵大清洗,风气竟是变得清新了不少。
虽然宋知剑在这件事情上并不出风头,明面上的调查是由大理寺进行,宣读罪状则是皇帝亲自来,但每个人都心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