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冬的大兴安岭深处,有一处偏僻的小山庄,这里四面环山,不与外界通!
某日,村子里面突然户户着红、家家挂彩,显然是要办什么喜事。
顺着披红挂彩的视线往东移,来到了东头第一家的位置。
这一户比别家大有不同,别家如今还是泥瓦房,只有这一家高门大户、碧瓦琉璃,显然是这庄子里的富户。
这富户的大门上,竖着一块牌匾,上书“高宅”!
在高宅的后堂那里,一个妙龄女子身着红嫁衣,被五花大绑着。
后堂前不停的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偷偷的,把目光看向那个女子,眼神里都充满了怜悯和痛惜。
不一时,有一个员外样子打扮的中年人,来到了这个女子的身前,对她说道:
“樱兰啊,你也别怪我们狠心,今年轮到了我们高家祭祀大仙儿。而你爹老李头,是村里的老猎户了,家无余财,偏生又是好赌。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们高家了,所以……”
高员外再次看着这个女子,语气竟然有了一丝的凝噎,说道:
“你也别怪我们!本来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们从人牙子手里买口子过来,祭祀一下大仙儿也是无妨的。
可是今年也不知道,怎的就这么不巧,大仙儿让人捎下话来,非要让己未年癸酉月辛卯日亥时出生的女子,来祭祀它。
这让我们一时怎的去找啊!可是偏生的你趁了一个好爹,那老李头不仅好赌、还好酒,有一次酒醉后说胡话,泄了机密出来。
好巧不巧的,你这丫头,正是符合这个八字的女娃子呀!”
说完,高员外再次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显得很伤心的样子说道:
“所以丫头啊,你也别怨我们,你要怨就怨你自己时运不济吧!”
说完这些话以后,高员外丝毫不理会,正用眼神瞪着自己的樱兰。
对着府里的下人说道:
“找块布把她的嘴给堵上,免得到时大喊大叫的,惊扰了大仙儿的安宁!”
“是!”
高员外的话刚说完,就有一个下人,上前拿着一块布,把樱兰的嘴给堵上了。
等到了三声锣响,喇叭唢呐吹奏起来、鞭炮齐放,一个媒婆,甩了甩手里的手巾,说道:
“吉时已到,送新娘子出嫁嘞!”
这媒婆的话说完,便有一众下人,推搡着樱兰,坐进了预先准备好的大花轿里面。
就这么的,送亲的队伍,在一路吹吹打打声中,往村外走去。
恰在这个时候,有一老一少,两个游方的僧人,也不知道怎的,就来到了这里。
看着村里的这一切,小和尚问老和尚道:
“师傅,我们在山里迷了路,意外的来到这个小村子。没想到我们一来,就遇到了有人成亲。
我终于有机会能吃个饱饭了。”
说罢,小和尚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老和尚听罢,倒也没说别的,只是满脸宠溺的揉了揉弟子的额头,对他说道:
“慧海啊,跟着为师委屈你了!”
小和尚慧海适时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从来没有怨过自己的师父。
老和尚领着弟子慧海,打了一个稽首,上前准备向送亲的队伍,讨些饭食的时候。
猛的一阵风起,掀起了花轿的帘子。
老和尚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着的樱兰,眼神猛的一滞,喃喃自语说道:
“既然是送亲,为啥要把新娘子绑起来啊。而且依贫僧来看,这新娘子怎的满脸的晦气,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真是奇哉怪也!”
有了这等的发现,老和尚倒是不急着讨要饭食了,反而领着弟子慧海,默默的跟在了送亲队伍的后面。
看到这师徒二人的异状之后,高员外身旁的一个下人,悄悄跑到他的身边,小声对高员外说道:
“老爷,小人看这一老一少形迹可疑,怕他们阻碍了咱们的事情,要不要……”
说罢,这个下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高员外却摇了摇头说道:
“先不急,只要这二人不阻碍咱们,咱们只按照惯例,举行仪式便行了,不要多节外生枝了!”
“是,老爷!”
那下人听罢,便讪讪的退了下去。
说着话,送亲队伍便来到了村东三里外,一个小庙前。
高员外让人放了三挂小鞭炮之后,自己孤身上前,敲了敲小庙的门,冲里面喊道:
“黄老爷,我们送新娘子来啦,您老要验验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