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江福宝感觉浑身香喷喷的,一天的疲乏也消失了。
换上薄纱衣服,整个人都凉快许多。外头发红发紫的晚霞,印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蛋照的粉嫩嫩的,像抹了一层天然的腮红。江福宝走下楼梯,带着雪浣去了一进院,准备与家人一起吃晚饭。然而,来到一进院,她却看到了刚才那位少年。两人对视。一个皱着眉,一个笑的灿烂。“你这人,怎么还闯进我家来了?”江福宝瞪了他一眼。“福宝!你误会了,这人是当初那个沈家小子,你忘了啊?当初,阿奶把他娘亲背到棺材铺,额......咳咳,想起来了不?”张金兰见孙女对他态度极差。连忙解释。然而,说到一半,她就闭上了嘴巴。毕竟沈家小子的亲娘已经去了,当着他的面,揭他伤疤,总有些不太好。张金兰佯装咳嗽两声,掩饰她的尴尬。“沈?”江福宝虽然记起这个人,但是愣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当初,她刚穿来的时候。家里穷的老鼠都不光顾。第一次跟阿奶去镇上。就遇到这个少年。他娘亲被人毒害,阿奶为了银子,就去背尸。这件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人穷的时候,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阿奶的勇气让她佩服。哪怕家里已经富裕好几年了。江福宝都还记得家里最穷的时光。“我叫沈鹤迟,方才是我的错,我刚从江南回来,带了许多东西,不方便抬拿,见巷子里无人,便让马车进到巷子里,好方便让下人抬进府中,没想到,耽误了江妹妹回家。实在是对不住,这个小玩意,在江南女子间盛行,许多人买来把玩,本想送给自家妹妹,但她年岁尚小,如今我便转送给江妹妹你,当做赔礼,还请原谅在下。”沈鹤迟见江福宝忘记了他的名字。眼神中,有着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抛到脑后了。他从宽袖里取出一个纯金雕刻的小配饰。是一个镂空的圆形,做工精美,里面还放了一颗珍珠大小的金珠,下头挂着长长的流苏。若是佩戴在腰间,走起路来,叮铃当啷,肯定特别好听。这种配饰。先不说通体是金子做的。就算是不值钱的鎏金,凭借这做工少说也要卖到七八两银子。更何况瞧着就是真金。那就更贵了。起码三十两以上。江福宝没接。“原来是你啊,那没事了,站站也好,我平日里也少动弹,这东西太贵重了,你拿去送你妹妹吧,我就不要了,我腰挂也挺多的,阿奶年前,还给我买了个金铃铛呢,跟这个差不多好看。”既然是熟人,她还能说什么。江福宝的气瞬间消了。她眉眼舒展开来。甚至炫耀起阿奶给她买的金铃铛。价值二十两呢,也就比这个差一点点。是镇上的首饰铺子里,最贵的金腰挂了。毕竟连山镇比不得江南。 “收下吧,我妹妹还小,原本想着等她大了再给她,可惜,东西不戴,放到箱子里,再等几年拿出来,就不亮了,就当是赔罪,江妹妹收下,我心才能安,方才实在对不住,我说江妹妹眼熟,也是认出你来了,江妹妹别误会。”沈鹤迟又多解释了一句。说完,他就把金镂空腰挂,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快步走人。撵都撵不上。“这孩子,还是这么实诚,瞅他气色,过得挺好,也是,都成了秀才了,他那姨娘,也不敢欺负他了,福宝啊,你收下吧,就当是他送你的礼物,人家硬要给,不要也不好,明个你就戴在腰间,让阿奶看看好不好看。”江福宝刚洗完澡。穿的是居家的素色衣服。腰间没有挂配饰的地方。不然张金兰高低让她现在就挂上。“好吧,阿奶方才说他是秀才?”江福宝走到石桌边,拿起金镂空腰挂,摇了摇。叮铃的声音,清脆又好听。“是啊,刚才我们聊了许久,本想早点把你喊来,丫鬟说你在屋里沐浴呢,也就算了,沈家这小子,现在出息了啊,好像才十一吧?就是秀才了,往后前途无量哦,这么有本事,他那个姨娘,若是不伏低做小,只怕要被他收拾,毕竟,沈家只有这么一个男丁。”张金兰给孙女解释着。“那他口中的妹妹是?”江福宝八卦心顿起。听沈鹤迟的意思,他妹妹年纪尚小,难不成,是沈家姨娘生的?一个妾生子,他为何对这个妹妹那么好。毕竟,当初他亲娘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