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帝露出愁苦神情,大公公忙拍马屁,“皇上,常言道虎父无犬子,五皇子殿下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定能化险为夷,妥善处理。”
“但愿如此。”裴帝深沉道。
五皇子府地牢内。
车夫被绑在铁架上,口干腹饥看着前方,他自被抓入牢里后就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面前石门机关打开,裴怀瑾与十三逆着光走入。
“啊!”车夫口中发出嘶哑怒吼。
如果他此时身体自由,恐怕早就已经扑到裴怀瑾面前了。
十三见状默默去拿刑具,站在主子身旁等候着。
裴怀瑾走到车夫面前,“你们私下究竟有多少人,竟能把人安插在我眼皮子底下,确实有些厉害。”
他口中说着厉害,眼中却闪烁着杀意。
车夫完全不想回话,他恶狠狠道,“我们终究会杀了你,杀了你!”
“啊啊啊!还有你那个王妃!谁让她是你的女人!”
往日里看着就忠厚的车夫此时判若两人,简直像厉鬼,裴怀瑾深深与他眼神对视,脑中似乎又想起曾经那些事。
他,确实欠了他们的,可当初明明…
“你这个刽子手,杀人凶手理所应当偿命,我知道自己今日是活不成的,但那又如何,我身后有千千万万个兄弟,定能将你拉下水!”车夫道。
他定定看着裴怀瑾,完全没被他身上气势压迫到,反而越发嚣张,“等着吧,你终有朝一日会被我们杀死。”
说罢,车夫狂笑大张起嘴巴。
十三反应过来不对劲想上前去拦,却被裴怀瑾用胳膊挡住,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车夫舌头伸出,上下牙齿狠狠碰撞,那截伸在外面的舌头断裂开。
鲜血喷涌,他死死盯着裴怀瑾,直到眼眸中再无半分属于活人的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
车夫竟然活生生咬舌自尽了。
“主子。”十三道。
他内心也受到极大冲击,没曾想这些人这么疯,不怕穿鞋的就怕光脚的,主子现在又有了人尽皆知的软肋,以后可怎么办啊。
裴怀瑾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但十三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浓浓萧条,寂寥,知道主子又在想那件事。
叹了口气,十三声音中带着狠戾,“主子,眼看那些人越发过分,我们要不要先动手处理干净?”
“再怎么说您现在也不是独身一人了,后院有王妃,也有非柔小姐,无论她们哪个出事都不好。”
确实,裴怀瑾现在必须考虑宋南音与非柔。
他剑眉蹙起,神色中带着犹豫,片刻后还是摇摇头,“他们也都是些可怜人,没必要。”
将主子反应看在眼里,十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其实主子只是面冷心热,没哪个大权在握的人比他更好了。
若那些人招惹的是二皇子,三皇子,绝对要横尸遍野。
“十三,车夫是如何混进来的?”裴怀瑾问。
知道主子要秋后算账,十三单膝跪倒在地没说话。
其实他也有所怀疑,兄弟们平日里将五皇子府盯的水泄不通,为何那些人还有机会。
难道府中有卧底?
“查,揪出不对之人后就地格杀,你们全部都去领罚。”裴怀瑾道。
“是。”十三道。
裴怀瑾心中杂乱,脑中也不由自主想起宋南音,有她在身旁他才能平静。
是以他没再看地上车夫的尸体,离开了地牢回院儿里。
“母亲,柔儿真的无事。”非柔无奈的声音传入耳中,看来是已经醒了。
加快脚步,裴怀瑾推门而入。
只见宋南音坐在床边,正上上下下打量非柔,她无比专注,就连门口有人进来都没管。
“五皇子来了。”非柔小心翼翼提醒,看着像在做贼。
宋南音这才回头,裴怀瑾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后也搬个椅子坐下。
“如何?”他问。
“看着倒并无大碍,只是身上还有许多伤口,大夫说最近这段日子得用天材地宝养精气。”宋南音道。
她说话间撸起非柔的袖子,让裴怀瑾好好瞧瞧,毕竟他现在也是小姑娘的父亲。
只见那小胳膊瘦骨嶙峋,上头还有许多黑色点状伤疤,可见是经受过折磨。
莫说宋南音生气,裴怀瑾瞧见都呼吸不稳。
“需要什么都从府中库房拿,把非柔身子亏损补回才最重要。”他嘱咐道。
见他这慈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