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觉得清荷这贱蹄子就是故意的，在皇上面前装乖巧柔弱，扮可怜企图得到他疼惜。

可她无论再怎样生气都不能直接动手，只能紧紧攥着拳头。

净宁搀扶着清荷的胳膊发紧，在暗地里警告她莫要胡言乱语，否则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清荷脸上挂起笑容，她摇了摇头，“皇上，奴婢无事。”

裴帝终于松下口气，他道，“今日没彻底瞧清楚你长什么模样，朕心中一直觉得很是好奇，眼下便知道了。”

“确实好样貌，尤其这双眼睛如秋水般温柔。”

夸赞过后裴帝便看良妃，她脸上狰狞与嫉妒神色还没完全压下，猝不及防与他对上眼神连忙僵硬扯出笑容。

“朕困了。”裴帝道。

“那臣妾随您回去休息。”良妃迫不及待起身。

她生怕皇上留的时间长些看上清荷，到时估计得被气死。

净宁目送良妃与裴帝离开，她冷声道，“清荷留下来守夜。”

让这小贱蹄子好好听听皇上与娘娘恩爱的声音，也警告她别胡思乱想，主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良妃与净宁不愧是相处已久的主仆二人，即便没有通过气也知道该怎么做，她今晚格外卖力。

不堪入耳的声音清荷听着觉得烦躁，但除此之外完全没任何其余心情。

无所谓，她反正没看上裴帝。

九五至尊又如何，老年人罢了。

动静终于消失，清荷打了个哈欠，她现在脑子里浑浑噩噩，浑身上下都是困意却不敢睡觉。

否则被良妃和净宁抓到把柄，定要借机对她动手。

夜色已深，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清荷耳尖微动，听到了里头的脚步声。

不多时裴帝便走出来站在她面前，她装出昏昏欲睡的模样，感受到自己下巴被只冰冷的手挑起。

与此同时睁开眼睛，在看到面前的人是裴帝后清荷大惊失色，连忙张嘴要请罪，却被他顺势捂住嘴唇。

裴帝摇了摇头，她这才瞪着眼睛用眼神表明自己绝不会发出声音，他这才松开她。

“你很有趣。”他道。

裴帝从眸中神色无比深邃，彰显着对眼前女子的兴趣，清荷小心翼翼，十分害怕看着他，完全没流露出半分被当朝天子夸奖的欣喜。

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感兴趣。

她的手被裴帝牵了起来，他带着她来到书桌前，烛光影影绰绰照着两人共同作画的身影。

裴帝很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刻，在宫中其余非妃嫔身上反正是没有，包括此时站在角落处看着两人的良妃。

良妃用力抓紧屏风，她方才起夜才发现皇上不在身旁，好奇他去了哪儿便来瞧瞧，没想会看到这幅场景。

呵，清荷果真是个贱人，口口声声说忠心不二，却在暗地里勾引皇上。

愤怒中良妃转身回屋，无论现在怎样想也得等明日才能动手。

她不知道的是清荷在她回去时用余光瞥了眼，唇角扬起笑容。

次日。

宋南音一觉醒来又是浑身酸疼，裴怀瑾正坐在桌旁看书，显然是上早朝又下了回来。

京兆尹最近几日在整理历年来的案子，到时要全部拿给他过目，他暂时闲的很。

“醒了？”裴怀瑾眼珠子都没转道。

宋南音咬牙故意不理他，他便放下书笑着凑过来，“怎么莫名其妙生气，难道是觉得我昨日太过分，王妃受不住？”

这话让她整张脸都通红，幸亏屋内此时只有二人再无旁人，否则一定要丢人死。

“不是，别说些有的没的，好歹是即将当官的人，成日里却跟浪荡子似的。”宋南音咬牙道。

裴怀瑾听到这话喉中却泛起几声轻笑，他十分喜爱她板起脸来教训他的模样。

宋南音对这人简直无话说，实在不要脸，她索性起来收拾，赶紧将两个丫鬟叫入屋里，就不信当着旁人的面他还能这样过分。

果然，裴怀瑾没再说些有的没的，只安静看书。

待宋南音收拾整齐后他才道，“后日宫中举办琼林宴，按品阶你与我都要参加。”

“啊。”宋南音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从未参加过宫中宴会，但对此也有些耳闻，反正不是什么有趣的。

明月与绿竹对此却跃跃欲试，裴怀瑾离开后两人便开始七嘴八舌。

“王妃，您能不能把奴婢们也带上，让奴婢好生长长见识。”绿竹道。

明月没这么好意思，她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