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星今年这个春天是真的难得的悠闲。
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搬了个桌子到外面来,在太阳底下晒得暖融融的。
燕欢在她的凳子上坐的端端正正的,拿着一只铅笔在草纸订着的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123。
这一天一天过得快的很,一点大的小崽子也能拿铅笔了,还拿的有模有样的。
陈南星在边上看书,整个收购站内都静悄悄的。
赵淮安骑着车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车子都还没停住,他就从上面下来了。
娘俩齐齐抬眼看着他,真的少见他有这么不稳当的时候。
陈南星微微挑眉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怎么了。
赵淮安把车子扎在那里,连燕欢也顾不得抱了,从口袋里掏了个信封出来:“你看看,师父的信。周海江呢?我想问问他关于我师父的事。”
“他去银杏坡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陈南星将信封里的信纸扯出来摊开。
是何鸿飞的字迹。
专门写给赵淮安的,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
“当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是请不要为我难过,因为我终于解脱了。或许我念着的人一直在等我,而我这就要去找她了。
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有脸去见她了。
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来跟我学手艺,让我这么些年终于感觉到了除孤独之外人生该有的其他色彩。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你说让我到苍溪来跟你在一起打拼,那一刻我心里特别的动容,我甚至想就这样算了吧,我终究也是有人牵挂的人了。
可人这一生,有些坎儿始终是过不去的,或许有一瞬间是想放下的,但终究是难以放下的。
燕欢脖子里的钥匙你应该看见了,那是我那个店的钥匙,走之前店里面新上了一批货,还有我的一些东西,全部都存放在里面。
那个铺子是我买下来的,就算是我给你,给小燕欢,留下的最后的临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