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还是她头一次跟老师一起面对皇帝。
头一次如此直观地见识到老师在皇帝面前是怎么表现的。
字字句句都说得看似直白无忌讳,却又都切中要害。
明明是咄咄逼人要说法的那个,却句句都是“仰仗陛下”,句句示弱。
那李尚书也不遑多让,硬生生能把自己“故意伤人”说成气急误伤”。
依姜瑾瑜看,就算李文柏和赵景轩都在,也帮不上他什么,搞不好还得拖后腿。
不过,只要柳朔一问:“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李尚书就答不上来了。
他没脸说赵景轩昨晚遭了什么算计。
最后,还是皇帝出来息事宁人。
“好在有十七弟,姜爱卿无事。”
“就赐一套金丝软甲,以此慰藉。”
姜瑾瑜现在也算半个皇家人了,所以他很大方。
“谢陛下!”姜瑾瑜发自内心地喜欢这个赏赐。
这是真实用啊!
她准备等到之后出使凉国就穿上。
“至于李尚书。”皇帝带上几分语重心长。
“朕知你最近因为儿女的事心情不好,但今日之事是你不对。”
“好在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李尚书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满,郑重地跪下。
“臣谢主隆恩!”
离开之时,姜瑾瑜有些感慨。
从刚刚来看,至少在有皇储之前,李尚书的地位还很稳固。
皇帝需要老师和自己这样的纯臣,同时也喜欢有李尚书这样,略显谄媚的权臣来平衡。
毕竟,谁不喜欢听好听话呢?
而自己和那帮刚刚入朝的进士们,明显还差的远,不知道要用多少年,才能追得上现在的老师和李尚书。
“不过,也算是有了努力的目标了。”
姜瑾瑜美滋滋地捧着金丝软甲回了家。
一进府,就去客房找李文柏,想跟他说说昨晚的成果,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刚得的赏赐。
结果人并不在,只有李芳菲安静地坐在院中刺绣。
姜瑾瑜犹豫再三,把金丝软甲交给逢春,走了进去。
为了不让对方知晓自己知道了她苦苦守着的秘密,好消息是没办法一起分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