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林子环绕的中心是一座外表看似废弃的工厂。
作为战时的临时储备场所,在原先围墙的基础上,又拉起了一圈铁网。而刚从边角不起眼的破洞窜进去的女孩,是这里的常客。今天比往常都要顺利。绑起的马尾不会有平常的散发碍事,即将离开贝德屿的雀跃心情,看守数量的减少,一桩一件无不驱使着她比以前更加得心应手。没花多少功夫就摸进了库房。她东摸西找,用小刀撬开两个稍微松动的木箱,运气不好,只从里面摸出一堆子弹,没有枪。正准备再找个箱子开,就听到有人开门。她马上躲到箱子堆后,听着推门的声音。开门的两人向里面望了一眼,随后又把门关上了。外面没有动静,门口的人还没走。她没有马上出来,又躲着等待了一会。门又突然被打开,一下子密密麻麻的脚步挤满了房间,似是各处的看守都集中到了这个地方,开始把木箱往外搬。她躲在最里面,木箱的层数越来越薄,她贴着墙缓缓地往角落爬去,时不时伸手探探,防止衣角被箱子勾住。墙角的箱子底下压着一块木板,木板下是她之前和几个朋友新凿穿的洞。以往这样的洞还有好几处,但没过多久就塌了,用不了了。这个洞不一样。当初凿开的时候发现底下已经有四通八达的地道了。第一次下地道的时候,还能听见黑洞洞的地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交谈声、啜泣声以及一些其他的动静。各种声响在这种狭小空洞的地方十分嘈杂明显。能感觉到人数庞大,但离下来的位置有一段距离。当时几个小偷按着原先计划的方向,没摸索多久,就顺利打通到之前准备好的另一条通道。眼下想要钻到地道里,还得挪开上面堆着的箱子。虽然她力气不小,但面前还有这么多人,总不可能直接光明正大地掀开往里跳。她收敛了呼吸,心脏砰砰跳。就怕这些人要搬空整个房间才罢休。她和那些人的距离渐渐靠近,最后只隔着一面箱子。突然一双手伸过来,把洞口上方的那一摞箱子抱走了两个。她当机立断,一脚把那一面箱子踹倒,伸手拽住木板用力往外一掀,起身往里一跳。洞口往下有两三米高,她落地滚了一圈才稳住,管不上有没有摔伤扭伤,蹭的站起来就跑。跑过两个转角,她扶上那面曾经打通的墙。以前留的那块板子呢?她四处摸找,又拍了拍本该有个出路的地方,如今已经被堵死了。 她用手试图去扒拉石块泥沙,发现堵得非常严实。到这也不可能再返回去了。来的地方肯定到处有看守在找她。她捏紧了刀,开始向旁边试探。她沿着墙缝一点一点地凿,试图找到一丝缝隙。他们不可能一整个洞全都填上,只要找到破口,还有希望从这出去。然而后面响起的动静告诉她,她没时间了。看守追来了。修长的腿显出漂亮的肌肉线条,迈开步子,又奔跑起来。她害怕,害怕遇上初次到这时听到有动静的另一伙人。不过,他们既然提前修了这个地道,在这也安扎了人,那么除了她和朋友凿出的洞口,一定有别的出口。她不知道这地道有多大,但她尽量往没有声响的方向跑。按照她对工厂的了解以及对方向的感知,她应该快接近工厂的一方边缘了。在跨过了不知多少个转角,终于,在面前这条路的尽头看到了楼梯。虽然这一趟什么收获都没有,但是在走之前到暴徒的老巢大闹一场也不错。她开始幻想跑出工厂后,第一时间冲到那个女人的车上,抢过驾驶位,和或许会开车追上来的看守们在路上疯狂拉扯飙车,最后冲出关口和那些出不去的混蛋说再见。和这个该死的地方说再见。只是幻想罢了。她直线跑着,正要经过最后一个岔口。地上传来清脆的两声响。余光瞥见什么东西掉出来。一颗手雷,被丢到了她脚边。没留给她闪开的时间。砰!那颗雷就这么炸开了。一时间,她被炸的体无完肤,瞬间失去了意识。地道比它看上去的还要脆弱。整一段的地面瞬间崩塌。瞬间失去生命体征的躯体也随着各种石块土块向下坠去。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也不会想到,这地道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一方空间。以至于她重重地砸下,尸体砸碎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箱。玻璃碎片扎穿了没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