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没有任何像是排泄物的东西，这些“人”应该没进食许久了。但还活着，她们确实是魔女没错。

恶心过后是后背发汗。夏瑶不是第一次见到魔女梦魇发作的样子了。但一次性见到一群梦魇发作的魔女，这种大场面，光是看着就浑身发冷。

夏琳捏着夏瑶肩膀的手也直发僵。应该也被吓到了。

血肉横飞的场面对夏琳来说不算新鲜。但作践成这样的，也是头一次见。更别说那些肉团扭动的样子了。

之前看到夏瑶【修复】时，伤口不算大，回流的也仅仅是血而已，不算多恶心。

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非常不错了，还能分出神来关心夏瑶。

“这是……”

“嗯，我之前和你说的生不如死。魔女诅咒触发了就这样。”

如果说之前夏琳对夏瑶袒露的弱点没有概念的话，那她现在能够具体感受到了夏瑶那份信任的重量。

虽然搞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魔女被关着。

“要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你最开始把我灭口都不夸张。”

夏琳感慨夏瑶的心软。

“我要是你，肯定不会让我活着出去，更别说带回家养在身边了。”

“感动吧？我这条小命现在捏你手里咯？”

夏瑶张口就来，但语气没有平时那般活泼了。这次的贫嘴语气多了一丝平静，但还没到苦涩的地步。

见到同类这副样子，应该多少会有一些怜悯。起码夏瑶觉得应该有。

不过很可惜，她感受不到。

该说是魔女天生的弱共情力呢，还是在源岛不愉快的过去给她带来的偏见呢。

但没有就是没有。除了恶心，没有别的感受。

没办法，魔女就是这么令人讨厌的物种。自私自利，毫无同理心。

她在心里点了点笼子里魔女的数量，有十四人。

大魔女会是她们其中的一员吗？

她再次从左到右扫视了一圈。看起来完全不像。

她也没见过大魔女，但既然比普通魔女多个“大”字，总归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吧？要是把大魔女和普通魔女随意关在一起，那也太掉档次了。

况且闫斐口中的大魔女那么强，应该还不至于变成这副鬼样子。

大魔女的碎片长什么样子？她也不知道。但面前这些也不可能是大魔女分离出来的人形碎片。一是数量对不上，二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人类不会看管得这么随便。

所以，这些就仅仅是身份暴露的普通魔女而已。

这就是管辖局吗？还是说她们只是管辖局送来做实验的魔女呢？

“走吧，带我去别处转转。”

她揉了揉脑袋，踢了脚边的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杂物一脚，盖住了刚刚的呕吐物。又开始控制魔力，让夏琳隐了身。

夏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又看不见了。

刚刚夏瑶站在这儿盯着里面愣神许久，她还以为夏瑶的目标就是这里，要履行什么营救计划之类的。结果就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匆匆领着她走了。

不过她很乖，秉持着不多问的态度，走到夏瑶前头继续探路去了。

她们离开了这条分路。夏琳牵着夏瑶，往人少的地方去。

走了一段，虽然一路上的墙和地长得都差不多，但夏琳认出了那条曾经逃生的路。

右前边是那天手雷飞来的方向，尽头是那天未能到达的楼梯口。

占着隐身的优势，她始终护在夏瑶身前。偶有回头，确认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一路上又没话说了。夏瑶不仅憋得慌，而且还有孤身一人的感觉。

隐身的夏琳不说话，也没碰她，她甚至不知道夏琳还在不在身边。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溜到了另一个楼梯口。

向上的楼梯仍然是封住的。但与下来的那个楼梯不同，这一个多了段往下的台阶。

这里还有地下空。夏瑶也不奇怪。毕竟要藏匿大魔女，就算有地下十八层，也像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就连源岛周围都有层层防护。也就是她这个废物才会这样毫发无伤地被丢出来了……

“还要往下吗？有点黑。”

一直没开口的夏琳终于从某一个方向传来了声音。夏瑶顺着那个方向伸手，夏琳心领神会，牵住夏瑶，扶着她慢慢往下走。

“魔力应该能发光……”

夏瑶扯扯夏琳。这里的楼梯往下真的一点照明的东西都没有，在这种地方摸黑怪瘆人的，下一秒窜出来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夏瑶脑子里开始回放曾经看过的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