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手也太狠了，这俩到现在愣是一声没吭，不能给打死了吧？”

已经走远，夏瑶回头看看拖着的两个男人，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夏琳的身手了，但还是不由感慨。

夏琳没说话，继续往海边的方向走。

开溜前夏瑶就察觉夏琳不对劲了，只当是累着了，因为她自己很累，以为夏琳也是。

虽然这会夏瑶基本上恢复了精神。耐力不行，但恢复能力还不错。

反观夏琳，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刚的那种又有魄力又凶巴巴的表情原来不是装的。

纵使夏瑶平时再没心没肺，现在也能嗅到空气中的负面情绪。说不定魔女的犁鼻器没有退化，正好填补上了夏瑶缺上的心眼。

“怎么了？想家啦？”

夏瑶尽量用稍微轻松点的语气询问，希望多少能感染夏琳。

几秒内，仍是没有任何回应。

也许是心软不想让夏瑶冷场，最终夏琳还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没事。”

嘿！这别扭姑娘。

夏瑶一向都是不靠谱的性格，大多时候都由别人来照顾她，从没应付过人类青春期闹别扭的小孩。

虽然撇开外貌，夏琳成熟得已经不像个十九岁的孩子了。

看着夏琳这副样子，夏瑶想起了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

也是这种坚毅犀利的眼神，但少了些疲惫。可能这段时间在城里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没有以前在贝德屿那种提心吊胆的忧虑。

所以夏瑶才担心，夏琳很久没有露出那种表情了——也可能是夏瑶没看到。

明明走了很远，已经达到了离开的目的，但夏琳好像有了目标似的，一直往某个方向走。

不是回车旁的方向，路上两个男人偶尔会醒来，发出一些细小的动静，但都被夏琳毫不留情地补了一脚。

也许鼻梁骨已经断了，脸上看起来很奇怪，还糊上了一脸的血。

反正夏瑶还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干脆就一直跟着夏琳走了。眼下即使没有之前俩人一起闯贼窝共担危险的经历，单凭夏琳对这俩货下的狠手，夏瑶已经完全打消了夏琳是卧底的这个想法。

横竖夏琳对自己都那么好了，自己的把柄也在夏琳手上，所以夏琳应该不会做对夏瑶不利的事。

夏瑶是这么想的。

不过夏琳是认识手上这两个人吗？只是怕暴露的话下手也实在太狠了，看着都痛。她开始庆幸最开始对夏琳还算好，没有当初在车上被像这般拳打脚踢。

只是被划了两道口子，嘿嘿。

不过也很痛的就是了。

两人走到一片乱石堆前，石堆后面是汪洋大海，已经没有路了。

夏瑶松开那个人的腿，对于夏琳为什么来这一头雾水。

夏琳还没松手，仍然拖着两人往前走。

当夏瑶感到不妙时，已经晚了。

夏琳跨过石堆，径直向海里走去。

直到海水没过膝盖，她没有分毫犹豫，松开一只手抓住同一个人，十分决绝地将那个人抛进了海里。

接着就是另一个……

“夏琳！”

夏瑶被吓到了，她的喊叫声从夏琳背后传来，掠过夏琳耳边。

但夏琳没有因为那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目光呆滞地将脸部已经受重伤的两人丢进了海里。

本该失去意识的两人被海水呛醒，四肢扑棱地乱划。感受到地面地存在后，挣扎着往水浅的方向爬。

但夏琳没有给他们求生的机会，很轻松地就把两人拽回来。

两人还是很闹腾，挣扎时有几次还打到了夏琳的身上。

夏琳半跪在水里，海浪在她的腰间、胸前打转。

她干脆揪着他们的头发，一手一个脑袋，死死地把两人按在水里。

她用了很大力气，眼里也多了一丝愤怒，能明显从手臂上暴起的肌肉看出她的拼命。

能按住两个靠求生意识驱使行动的大块头实在不容易，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溶解在海里。

夏瑶跑了起来，入水后打来一阵浪，没站稳，摔了一跤。

但她很快站起，冲到夏琳背后，试图掰开夏琳的手臂。

不论她使多大的力气，夏琳依旧纹丝不动，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夏瑶没法了，她不知道夏琳为什么突然发疯。

她抱住了她。

海浪还是一阵阵打来，没有冲开他们任何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分钟，淹没在水里的两个男人不再挣扎，没了动静。

夏琳终于肯放开手，松了气。

夏瑶看着水里的没动静的两人，一时无言，放开了夏琳。

夏琳杀人了，她没有阻止。

空气突然安静，只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为什么？”

夏瑶不解，心情十分复杂。

魔女应该是自私的，没有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