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站在电梯口等着电梯，一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最不想见到的脸孔。

“哟，什么表情？挨训了？”

沈曼不怀好意地靠在墙上，脸上弥漫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衣衫不整。

她不急不慢地扣上胸前的衬衫纽扣，遮住了刚刚露出的黑色蕾丝边。主管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内衬的领子翻了过来，看上去两人刚松开不久。

与主管略显出的尴尬不同，沈曼看上去倒是从容。

她大步跨出电梯，用手轻轻拨动垂落的碎发，遮住发红的耳根，径直走向夏瑶，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拍拍夏瑶的肩膀。

“好好混吧，万一哪天就收拾东西滚蛋了呢？”

说完嗤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主管也紧跟其后，一点不避嫌，谄媚地凑上去，跟着沈曼走了。

……

夏瑶默默翻了个白眼，关上了电梯门。

谁知今天怎么那么受欢迎——虽然每天都很受欢迎——出了电梯，就看到叶芊芊在门外“迎接”她。

“去哪呀？”

夏瑶伸手拍了拍叶芊芊的脑袋，随口问候了一句就准备回工位。

谁想被叶芊芊拽住袖子，不让走。

她不解地看向叶芊芊的脸，才察觉到眼前人焦急的神态。

“怎么了？这个样子。”

叶芊芊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在意这边后，想要凑到夏瑶耳边说些什么，结果个子太小了，只能扯扯夏瑶的衣服，示意她弯下身子。

“夏姐……沈姐整理了些材料，和主管往闫总办公室去了。”

夏瑶还以为是什么呢，直起身子来，不以为然。

“嗯，看到了，怎么了？”

叶芊芊更急了，再次把夏瑶拉下来。

“沈姐整理的，是你的旷工和失职的材料，怕是……”

“怕是什么？”夏瑶看着叶芊芊，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你要被处分啦！”叶芊芊急得直跺脚，好像要被告状的当事人是她一样。

夏瑶双眉往上一抬，像是没料到一般，但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讶，反而平静地看着叶芊芊。

“没事，随她去吧。”

夏瑶淡淡地回答，有一种活着挺好，死了也行的感觉。

“可是……”叶芊芊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眼看夏瑶已经走开，也只得跟着回工位去了。

另一边，闫斐的办公室被敲响。

“进。”

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闫斐又回到了平时那种既有威压又显和蔼的状态。

进办公室的是主管，没有沈曼的影子。他捧着一叠文件，没有立刻把文件递给闫斐，而是先向她汇报了近期的工作情况。

汇报进行到一半，闫斐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下降那么多？”

“这个嘛……”

主管的额头渗出几滴汗珠，一边揣测着老板的心思，一边假装犹豫着该如何回答。

“嗯？”闫斐眯了眯眼睛，有股子催促的意味。

“许多员工近段时间工作状态不稳定，分发下去的工作完成得都比较消极……”

“哦？你是主管，你管理失职，反而跑到我这告你自己的状？是这个意思吗？”闫斐头也不抬，语气带有几分戏谑。

“不不不！”主管连忙甩甩头，“都是事出有因……”

闫斐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指，双手插在胸前，往座椅上一靠。

“说说看。”

主管吞了吞口水，开口道：“是这样的，夏瑶工作态度一直都很消极，据我观察，工作能力也不行。不仅经常迟到早退，还多次旷工，以出差的名义消耗公款……”

说到这，他走上前，把手里的那打材料递了过去。

“因为她开了先例，弄得办公室风气不正。这是她工作上失职的所有记录。”

闫斐接过那沓纸，随意地翻看了几页。

主管见老板开始浏览记录，还以为是她感兴趣，索性继续添油加醋。

“我也试图解决这个问题，但她态度十分恶劣，丝毫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甚至还疑似用公款换了辆车……”

没等说完，闫斐就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管她，解决你分内的事。”

她把材料丢到一边，精力继续回到了自己的电脑屏幕。

老板的心思很难猜，男人搞不明白闫斐的态度，急切地想要争取些什么。

“那她要是再请假……”

“给她批。”

“那要是她说又缺资金……”

“给她下。”

……

“好的闫总，您继续忙。”

他察觉出什么不对劲，连忙往办公室门口走去，却被叫了回来。

“等等。”

主官满脸笑容，忐忑地站在原地。

“扣她半个月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