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就这么讲了一路，夏琳除了那个“嗯”几乎一句话没有。

“你就不问问我们要去哪儿？。”

路程过了一半，载着块闷声不出气的石头，安然也蛮无聊的。

问句显然对要别人撬开嘴才说话的夏琳有用。她很配合地回应了安然的期待。

“去哪？”

“赚钱，亲爱的。咱们有的忙了，上赶着合作的各种ip广告排队能围咱们市整整两圈。我帮你筛选了一些，今天咱去拍外景。”

安然看上去心情很好，虽然每天都是这样，但今天格外明显。

车内的交谈影响不到车顶的闫斐。她就一直在那坐着，跟着他们越走越远。

车子开了很久，一段时间后，两边几乎没有了市区的繁华，喧闹也越来越少。除了零零星星几个小车之外，没有和他们并肩的人了。

开进郊区之前，安然驾的车终于停了下来，四周飞着的尘土尤其引人注目。

安然贴心地绕到后面，想要为夏琳开车门。但没有这个机会，夏琳就自行下车了。摆了摆手，同时拒绝了安然的伸手搀扶。

停车的选点不太好，一下车就得踩着碎得七零八落的石块，有大有小，铺出的路特别不平稳。

安然看夏琳走得挺顺，也就不担心自己的模特摔倒或是崴脚了。

他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每时每刻夸夸夏琳。

“你还挺不一样，够灵活。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去做过特工或者杀手，才能在那些照片里有那么好的表现。”

夏琳还是没搭他的话。

他挠挠头，撑着墙跳过了面前的一条沟，没回头接着说：“开玩笑的啦，这年头哪来那么多特工杀手。”

不一会，两人（也许是三人）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正在施工的大坑，中间停着一座大型起重机。

刚刚停车时的地方同样还停着许多其他车，有大有小。现在里面的人几乎全在这个工地里边了。

每个人看起来各有各的忙。但人群中，有一位高个子穿着西装的黑发男人尤为显眼。

安然和夏琳自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夏琳不做反应，安然倒是马上凑了上去。

他的夏威夷风蓝调花衬衫被风吹的肆意扬起，向李炀走过去的时候，光看背影，颇像哪来的小混混要去找一位商务精英的麻烦。

“嘿，怎么跑这来了。跟着来窃取我的创意计划？好好学好好看，但是要交学费。”

安然自顾自地搂上李炀的肩，嬉皮笑脸地跟他打趣。

“我怎么不知道公司包的场地还需要你来收入场费，钱还没赚够？”

李炀拍下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用那副一如既往地嫌弃眼神瞥过安然。

“钱哪里能挣得够呢？”

安然不以为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从一旁凑上来的女生给打断了。

“安然哥，是我想来看看，李哥就带我来啦。”

过来的女生梳着半扎棕色卷发，说话嗲嗲的，有些娇气。

“哟，婷婷，又漂亮啦？你别给他开脱了，他就是自己想来，要不哪有功夫亲自送你。”安然调侃道。

谢婷婷显然没有听清后面这句话，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半句的夸奖上，然后就红着脸低下头，没再说话。

李炀和夏琳对视了一眼，应该有些尴尬。但尴尬在李炀的脸上不太明显，反正在公司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李炀再没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彬彬有礼地打招呼。

夏琳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人，所以两人每次见面，都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没有交集。

“这边准备好啦！随时可以开始！”

随着远处有人朝这边大喊，“愉快”的打招呼环节终于可以结束了。

站在一边默默旁观的闫斐早就感到无聊了。

安然转过身，和被晾在一边好久的夏琳说：“走吧，那儿是临时搭起来的化妆间，先把衣服换上。”

夏琳跟着安然往那边走去，注意不到背后盯着自己的几双眼睛。

李炀看着她，粗眉微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婷婷乖顺地站在他旁边，撇撇嘴瞪着夏琳远去的背影。

“一般般嘛，怎么那么能出风头……”

谢婷婷当然心里不爽了，她比夏琳早不了多少天进公司，结果自己的首秀还没开始几天，夏琳的新刊一出，自己的流量就完全被压过去了。大把的广告公司都往夏琳那涌了，自己现在根本就接不到广告不说，连名气都没有多少。

“别碎嘴，容易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