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进来吧。”

房门没锁，叶芊芊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灯已经关掉了。除了手机的亮光，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叶芊芊抱着客房的枕头，身上穿着沈曼的睡衣。

沈曼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宽大，所以只穿了上半身。即使只有上衣，叶芊芊穿着也跟睡裙似的。

“怎么了？”

沈曼又问了一遍。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叶芊芊歪着头。只是这种要求，她知道沈曼不会拒绝的。

但为了不那么突兀，她还是编了个理由。

“房间太空了，我害怕。”

房间内黑得都看不清她的样子，但她还是给人一种可怜兮兮的感觉。

沈曼没回答，但还是往床里边挪了挪。

床很大，不存在多一人会嫌挤的情况。

床上本身就有两个枕头，叶芊芊把手里的那个丢到了床尾，三两下就爬上了床。

沈曼把被子铺得平整了些，问她：

“要开着灯吗？”

“不用。”

叶芊芊摇摇头，虽然没人能看到。

空气中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她们都睁着眼睛呢，谁也睡不着，但又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醒着。

“沈姐？”

叶芊芊轻轻地，用气声小心地试探着。

“嗯。”

沈曼“嗯”地倒是很用力，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

……

沈曼等了一会，没等到叶芊芊继续说下文。

两人还是背对背，中间隔了一条缝，谁也挨不到谁。

正当沈曼以为叶芊芊只是在说梦话时，就感到枕边人窸窸窣窣地有了动静。

接着，叶芊芊一下翻身压到了沈曼的身上，用手撑着在她的脸颊两旁。

这一举动把沈曼吓了一跳，她转了下身，刚好正对上叶芊芊贴在上方的脸。

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漉漉的。

叶芊芊小声抽泣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怎么了？”

兴许是在晚上，在自己床铺里。沈曼的声音很温柔，完全没有了平时在外边盛气凌人的强势样子。

叶芊芊还在哽咽着，半晌，才艰难地说出话来。

“你不用为我做到那种地步的。”

……

沈曼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以为叶芊芊不会再提那件事了的。

还是说，刚刚在家门口，叶芊芊都听到了？

“和你没关系，我自己想做就做了。”

她抬手擦了擦叶芊芊的眼泪。

“快睡觉吧。”

叶芊芊还是一动不动。

“真的是你自己想做的吗？”

她不理解。

她很难过。

同样都是在卫生间，一个缩在角落里无助地哭泣，另一个却不把自己当回事，得意洋洋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林岚，是和她扯上关系后遭遇不幸的。

而沈曼……

她也很想和她一点关系没有。

她也希望沈曼只是大家口中的婊子而已。

可沈曼偏偏对她那样好。

夏瑶对她也很好。但即便怀有私心，叶芊芊也不得不承认，和沈曼相比，那些好确实很微不足道。

“好了。”

沈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叶芊芊从自己身上扶了下去。

“别想那么多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