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百来万根本就不够分的。”
“您是说?”武运聪吸了口凉气。 “他们必定还有其他的财源,才能经得起瓜分,满足胃口。” 朱敦汉冷声道,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大明朝,比想象中的还要腐败。 “走,咱们带人去粮仓清查——” 朱敦汉立马就想到了粮食,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乱世,粮食总是硬通货。 武运聪也想到了,立马就紧张起来:“是!” 两人刚迈出步子,就有锦衣卫来报:“殿下,指挥使,粮仓着火了!” “是东河县的粮仓吗?” 四百万石粮食分布在几十座粮仓中,内城只有百万石,其余的都在外城,且集中在东河。 东河位于北京至通州间,是两百年前建立的新城,也是大明唯一半边城墙的县。 “是,起火了四座,余下的几座粮仓则被库丁发觉,没有酿成大祸!” “好呀!”朱敦汉冷笑不止:“果然财源在粮仓。” 一行人匆匆而行,面对的是汹涌大火,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敦汉近几步,鼻子抽动了几下,他嗅到了淡淡的鲸油味,以及石油的气息,既然这是有备而来。 这是蓄谋已久的犯罪。 “殿下,怕是晚了!” 武运聪叹了口气,遗憾道:“证据都烧没了。” “我抓人,从来不问证据!” 朱敦汉将其领口一把抓住,四目相对:“这案子根本就不用查,左侍郎管金仓,右侍郎管粮仓,他们都逃脱不了关系,所以都要抓起来。” “只要抄了家,证据自然就有了。” 武运聪瞳孔一缩,不可置信:“殿下没有内阁首肯和圣旨,锦衣卫是抓不了人的。” 朱敦汉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让东厂来帮忙,他懒得再解释,直接道: “就说逆贼意图制造混乱,准备行刺陛下,你就去郎中,以及两位侍郎家找‘证据’。” “几十万块钱财堆出来,谁解释也无用。” “记住,证据越多越好!” 武运聪懵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两百年前,那个锦衣卫肆无忌惮的时代。 而这边,朱敦汉自然不敢懈怠,急忙求见宣仁皇帝,解释粮仓大火。 正好,皇帝正在举行内阁会议,他来的正是时候。 “陛下,户部对金银监守自盗,又看顾不好粮仓,应该严查到底,不容姑息。” 林则徐一如既往地凌厉。 首辅杜翰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皇帝难看的脸色,只能作罢。 “至于粮食,可令户部散发陈粮,缓解粮价高涨,并且勒令粮商不准涨价,违者严处。” “臣意,调动京营兵马看守粮仓,以免步其后尘。” “公报和日报上,也得安抚百姓,尽量避免抢粮之事……” 听得林则徐果断的安排,朱敦汉这才明白其能与杜翰分庭抗衡的由来,处理政事井井有条,思虑周全。 如果不是立宪派的身份,恐怕早就是首辅了。 “敦汉,户部粮仓着火,你可知由来?” 宣仁皇帝一问话,朱敦汉察觉到了所有人目光聚集,压力骤增。 “禀陛下,粮仓之火,是户部贪官放的,就是为了毁灭痕迹,从而逃过一劫。” 朱敦汉顶住压力:“如今烧了四座仓,但却不代表只有四仓空着,仓库中的粮食,怕是比想象中的少。” 杜翰终于插话:“陛下,为安民心,也是补全存粮,先从辽东调五十万石粮入京。” “嗯!”宣仁皇帝点点头:“民以食为天,粮食不足四百万石,朕心里也不踏实。” 京城百万众不产粮,为了供养这庞大的城市人口,东北的辽东、吉林二省就是救急粮仓。 杜翰面对户部的贪腐重案,自然是无法辩解,只能跪地请罪:“臣不察,以致贪婪之辈窃居高位,还望陛下治罪。” “这件事与元辅关系不大,几十年的陋习。” 宣仁皇帝自然维护这位君权派的魁首,没有杜翰与林则徐打擂台,他这个皇帝怕不是真的会被架空。 “但刮骨疗伤,才能去除病根。” 皇帝目光一转,看向了年轻的舒王:“敦汉,你探明了阴兵借银案,这户部大案你就继续跟吧!” “侄儿明白!”朱敦汉点点头然后咧着嘴无奈道:“可要是涉及到侍郎呢?” “照抓不误!”宣仁皇帝发了狠劲,显然放火已经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国朝五百年,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