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反…反了？”聂兰急得原地打转，两只眼水汪汪的看着百凌，好似在祈求不要怪罪，“那…那怎么办？我离开去指定位置吗？”

聂兰当然不傻，异神者们浩浩荡荡的气息她同样感应到了，又看到百凌领口的红色勋章和地图不断闪烁的红点，只要不傻，都能明白当下的处境。

即便如此，她依旧选择和百凌组队，或许是因为某种不想再孤身一人的理想，不想再强撑自己孤军奋战，她想像其他元素派系的异神者一样，和所谓的同伴并肩同行。

百凌不理解这些，他只知道聂兰的水雾会是很好的帮手。

“灵力恢复的怎么样了？”百凌问道，既然聂兰机缘巧合下来到这里，当然要先询问，再做打算。

聂兰的水雾能拖延不少时间，可以当做被异神者们抓到时的一种逃脱手段。

一路被追杀，一路修炼，他现在的灵力上限为79%，周数过半。

还需要大概一天左右的时间，就能够突破到八级，届时再使用升级灵晶，跳过两级，抵达一阶。

到那时，没有人拦得住他。

“大概有总上限的三分之二吧…”聂兰仰天掐算，语气飘忽不定的说道。

“足够了，”百凌一把抓住聂兰的手腕，拉着她向神庙深处前行，“简而言之，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先躲起来，不得已时，你扩散水雾后再做打算，老实点，你的把柄还在我手中。”

聂兰神情短暂迷茫，然后变得慌乱，身躯略显僵硬被拉走，许久后嗯了一声，轻轻甩掉百凌的手，乖乖跟在后面。

百凌或多或少能理解那几分慌乱，一部分是怕他将荧幕里那条对聂兰而言珍贵的项链毁掉，另一部分是怕他先前所说的都是虚假。

她就这么想要和别人一起吗？

甚至不惜用珍贵的遗物做赌注…

百凌渐渐感到聂兰和有段时期的自己很像，纱灵出现前的几个月，孤儿院被烧毁，他被挪移到精神病院，那地方真是人生地不熟，还不允许他熟。

因为档案中被定义为重度精神病人，他不允许被外出，绝大多数时间只能在特定的区域活动。

那段时间真是孤独又寂寞，每天做着一些有意义无意义的事情打发时间，没人会关心他每天做了什么，更没人会去猜他在想什么，只是要他活着，同时接受有用没用的治疗。

精神病人最脆弱的地方其实是心，他们病的不是人，而是心，心出现了问题，问题的答案只能由他们自己寻找，可他们因为病情而身处雾中，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尽头。

百凌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精神病，他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透过界壁看到了幻想界的幻兽，并将其误认为幻觉，他将这个消息和别人说了，所以就被打上精神病人的标签，关在一道又一道牢固的铁门后。

这么一看他还蛮冤枉的，但从现在的角度看他并不后悔，不仅邂逅了纱灵，还来到神格岛，这里为他提供了良好的成长环境，他会在这里不断成长，日后再用交换卷解救妹妹若璃，一年后被派往某个地方…最后去追逐，登上那遐想的皇座。

未来可期啊！他为什么要后悔？

总比浑浑噩噩度过一生要好得多吧？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拼尽全部？”

“陪伴？”

“独立？”

“傲视群雄？

“默默无闻？”

“……”

这是他曾在一部动画片中听到的，主持人后面的话简直啰嗦的不得了，各种各样大相庭径或背道而驰的成语词语叠落在一起，像是深秋路边彼此相叠的银杏树叶。

用主持人的话来讲，人的一生终要贯穿某些词汇，与其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不如随意找个目标追寻着，哪怕这个目标并不适合你，但你已经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百凌不懂这些，但他觉得一眼能够看到未来的人生没有趣。

聂兰此刻和主持人的话很像，她似乎早就找到了某些想要做的事情，只是苦于某些原因迟迟不能实现。

百凌猜她或许不是想要受到欢迎，而是不想要那么独寂，所以平时才会说出很多烂话，一方面是想通过烂话来增加和别人交流的时间，另一方面是想借此掩盖内心深处的孤独。

那条金掺银项链的小匣子里，黑白照片的背面写着两段话。

第一句是：“孩子，你想要些什么，就去追逐吧，不要畏惧未知的威光。”

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