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风血雨愈演愈烈，百凌亲眼看着方才难以应对的幻兽被绸缎贯穿，亦或勒住捏爆。

无论修为，无论种族，所有幻兽都承载不住绸缎的力量，轻轻一碰就碎掉了，生命的概念在二阶气息的熏陶下贱如草芥。

如果特意对此，这二阶气息和百凌的气息有那么几分相像之处。

二阶气息刻意收敛了几分，夹杂着某种柔和。

“若璃…”他注视上空那道身影，喃喃自语道。

绸缎的目标只有幻兽，没有伤害任何异神者，甚至没能影响到人造幻兽。

仅仅数十秒的功夫，所有幻兽就被屠戮殆尽，只留下满地狼籍，尸骨随处可见，冲天的腥味熏的人睁不开眼。

鲜血在百凌脚下汇聚成池水，水面如同明镜，倒映出一张不知所措的脸。

若璃闭紧眼眸，脸蛋如同陶瓷般精致，她没有张嘴，却有机械的声音传出。

“开启阶位，二阶。”

“用时，51秒。”

“消灭目标，152个。”

“相较于上次训练，速度提升2.5%。”

“统计完毕。”

“返航。”

清冷的声音消散在茫茫月色里，血雨不知不知停了，风也平缓下来，云雾散开，显露出正常的夜色。

完整的明月悬挂在紫色的幕布，若璃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皎洁的月光里。

她微微低头，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满身血渍的少年。

百凌同样在看若璃，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千米高的距离，声音是无法传达到的，更何况他早已筋疲力尽，说不出任何话语。

两人就这么相望，许久过后，若璃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月色。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血红大衣的血槽正飞速增长，脚下的血液逐渐减少，飞入血槽里。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血红大衣的五个血槽就全部装满，血池血液仍有不少的富裕，152只幻兽的血液大半都得到了完整的保留，少有缺失。

但此刻的他却没了和金兰奈斗争的心思，满脑子都是若璃的身影。

以及那份恐怖的力量。

二阶…

这也是科技的一部分吗？

百凌不解，但他的心凉了半截。

老实讲，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使用交换卷。

就在这绯红迷宫。

他想让凌娜接管自己的身体，为若璃带来死而复生的奇迹。

利用“皇”的力量…

这样一来，若璃就会重新拥有生命，不再依赖科技维持半死不活的生命，凭借高级资质，成为一个能媲美金兰奈的异神者。

不再受到院方的利用和改造…

强行续命的这种做法，若璃会不会很痛苦？

百凌的理智还是压住了一切，并没有冲动于一时，他距离若璃实在太遥远了。

交换卷只有一张。

唯一一次机会…他不能就这么草率判决。

若璃是他的妹妹，他绝不会见死不救。

在他孤苦伶仃，摸爬滚打的漫长时光里，亲情或许还能够得到弥补…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道气息正快速逼近，抬眸看去，一个矫捷的身形从远而来。

那身形停在了血池前，左顾右盼，警惕至极，没有再向前一步，最后目光落在百凌身上，隔空说道：“妖孽，这里发生了什么？”

百凌不语，来人正是金兰奈，也只有金兰奈敢来追逐绯红结晶暴露的位置信息。

“数百只幻兽…怎么会？”金兰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恐，随后又像否是认定脑中所想那般连连摇头，咬牙说道，“数百只幻兽绝非你一人所杀…果然一切的诡异还是那条广播…”

“杀戮天使？”金兰奈剑指百凌，“方才红光的落点就在这里，说！那是什么？”

“金兰奈，”百凌忽然喊她的名字。

金兰奈皱眉，“有屁就放。”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两人的渊源无需再复述太多。

“你知道我先前为什么被你打的连连退财吗？”百凌蹲下身，五指轻轻在血池里拨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哼，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金兰奈冷哼一声，“我自幼习剑，虽在与幻兽的对弈中优势薄弱，但与人对弈，自然无人匹敌，如今更有灵装加身，你凭什么认为你那歪门邪道的一阶能够赢我？”

金兰奈仍旧认为百凌的